“你去哪了?”耿濟農關心地詢問。

夜姬晃了晃頭,老實說:“沒有啊!就——待在屋子裡好無聊,所以我四處晃晃。”夜姬隨便編了個謊話。

“你不是逃了嗎?”

“逃!我為什麼要逃?”

“不想與我成親啊!”他問出他心中的疑惑。

“怎麼會呢?你人這麼好,又是個大夫,我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不想跟你成親?”夜姬噁心巴啦的說了一堆謊話,企圖平復耿濟農的疑慮。

“此話當真?”

“騙你幹嘛?”夜姬說起謊來可是臉不紅、氣不喘。

耿濟農總覺得現在的連玉荷與稍早他所見的連玉荷不太相同,只是——他與連玉荷相識並不深,或許——現在這模樣才是她真正的個性也說不定。

“走吧,我們回房吧!”夜姬拉著耿濟農的手,急巴巴的想回新房。

聽說在凡間,每次嫁娶,新娘子都有好東西可以吃耶!那個大頭鬼可能是因為不能吃熟食,所以才逃了。

大頭鬼逃了也好,反正她現在肚子餓極了,正好可以扮成“連玉荷”的模樣,大大方方的吃東西。

夜姬興沖沖的衝進新房,這裡頭直念著:她要吃飯、她要吃雞、她要吃肉——

“哇!怎麼都沒有肉,只有這個?這個是什麼?”夜姬拎起紅棗問。

“這是紅棗。”

“那這個是什麼?”夜姬又拎起一樣東西問。

“這是花生。怎麼?你以前沒見過嗎?”他不解的問,不明白女人家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是什麼?

“沒見過。”因為,大夥在農曆七月拜好兄弟時又不會拿這些東西拜給他們吃,她當然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這個,這個是糕,這個是酒,對不對?”人家她最喜歡吃糕了。

夜姬喜滋滋的拿了一塊又一塊,吃得好高興。

她的模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受到委屈的模樣。

耿濟農心想,或許是他多慮了。“玉荷,你嫁給我,真的不後悔嗎?”

“不後悔、不後悔。”夜姬邊吃邊回答,嘴裡的糕屑還噴了耿濟農一頭一臉。“對不起、對不起。”

夜姬拎起衣袖擦拭著耿濟農的臉。

她的一舉一動都跟顏芸娘不像,但是,卻更加的牽動耿濟農的心。

他喜歡她天真可愛的模樣。

想到“連玉荷”的笑臉,耿濟農的心不自覺地放柔了。

他拉著“連玉荷”的手,叫她道:“不用忙了,衣裳髒了,待會兒就得換下,你肚子餓,就別管我,快吃吧!”耿濟農又替夜姬添了幾樣小點心。

夜姬感動極了。

“嗚嗚嗚……耿濟農,你對我好好喔!”所有的東西都不吃,全留給她一個人吃。

夜姬邊吃邊感恩。

“你怎麼會餓成這副德行?”耿濟農不懂“連玉荷”怎麼會像是三天沒吃飯似的,吃個東西狼吞虎嚥的,沒有半點形象。

“因為我出去玩了一整個晚上咩!”夜姬開始說她剛剛的夜生活給耿濟農聽。“人家我剛剛去南大街那邊,有人在放一種好漂亮的東西喲——”

說到新鮮事,夜姬糕點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她比手畫腳地說:“那個東西本來是裝在這個盒子裡——”夜姬把她在南大街撿來的盒子拿給耿濟農看,又說:“這東西點了火,就會飛到天上去,變成好漂亮好漂亮的花喔!”

“這是煙火。”

“煙火!”夜姬傻呼呼的複誦一遍。“原來這東西是火不是花喔!不過,它還是很漂亮對不對?”夜姬甜甜的笑了。耿濟農都看傻了。

顏芸娘在嫁給他之前便染病在身,嫁給他之後更是苟延著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