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發,武陵山水畫派的磅礴之勢展開。筆畫變化,讓人眼花繚亂。

他這一撲,目標便是畫絕張達。

上一次和琴絕鍾陵大比了一場,卻一直沒有和張達交手,今天恰好可將張達作為對手。

眼見唐雨的撲勢。張達喝道:“你是找死!”

他手一伸,一團濃眉從手中甩出來,手中的畫筆極其快速的在空中狂舞。他有畫絕之稱,畫道造詣自然不弱。

東郭家的畫道傳承本是山水田園派,技法運用婉約精緻,一般不見狂舞潑墨之技。

可是張達臨摹的乃東郭家珍藏的一副《寒梅欺雪圖》,此圖一反一般田園山水的婉約用筆,著色用筆都非常的大膽,筆在宣紙上勾墨,用潑墨之技畫山川,留白比一般的梅雪圖少很多。

但凡畫道,留白最難,尤其是畫雪,畫梅,都需要透過留白來襯托表現。

用潑墨和狂筆作此等畫作,可以說是大膽之極,倘若沒有極其高深的畫道修為,絕對不敢輕易嘗試。

張達所修行畫道,便以《寒梅欺雪圖》最為自傲,平常此等技法他都不用,當成自己壓箱底的手段。

可今日遇到了唐雨,懾於唐雨的修為,他哪裡敢託大?一出手便是絕招。

唐雨的筆鋒一滯,只覺得手中的筆竟然運轉不暢。

他身在半空之中,眼見對方的潑墨激射而來,便要用琴道挪移開去。

“他有墨,你沒有墨麼?”

酒樓之上,閻素詰問道。

唐雨心中一愣,他現在所擁有的法器僅僅一支筆,一架琴而已,哪裡來的墨?

不過旋即,他心中便明白了,武陵山水畫,重意象不重技法,意倘若到了,往往筆就一定能到。

倘若畫技修煉到高深之境界,腦中但有念頭,都根本不用管運筆。

閻素這一提醒,卻是讓唐雨腦中靈光閃動,看見對方的潑墨而來,手中的筆一伸,幾下甩動,便是一道道散筆技法。

大筆散開,法力如絲,對方的濃墨便被畫筆攪開。

自己沒有墨,對手有墨卻一樣能為我用,但凡意象,便是如此。

眼中所見皆是畫,心中有了構圖,面前又有墨,自然也能作畫,根本不分彼此。

這便是武陵山水畫獨特之處,這也是季孫空當日用潑墨之技,不僅傷不了對手,反而傷到了自己的原因。

唐雨本就悟性超群,一旁有閻素這等高手稍加指點,他豈能不悟?

張達只覺得心中一空,自己手中的墨竟然不受掌控了,他心中不由得駭然。

他的畫筆便向唐雨橫掃而來,側鋒用筆,銳利之極。

唐雨毫不示弱,武陵山水畫派的畫技施展,雙方以筆鬥筆,轉眼便鬥了數十個回合,竟然難分高下。

單說技法和功底,張達要比唐雨高很多,可是唐雨的勢更強,胸中浩然經運轉,那股浩然之氣凜然不可侵犯,體現在筆鋒之上,筆意更森然,很犀利。

更可怕的是唐雨悟性極高,剛剛施展武陵山水畫的技法他還不是很熟練,可是隨著法力運轉,他迅速變得嫻熟。

要知道當日軒轅雪峰所傳他的那副《萬里江山圖》乃玄級秘籍,對他來說本不適合,以前他根本領悟不了。

然而現在,他參照了陸門的《山水技法》,胸中的構圖卻不是萬里江山,而是陸門山水畫的構圖,相當於融會了兩家之長,技法方面多用武陵傳承,而構圖架構方面卻盡是陸門傳承。

這樣一來,他既不會有小馬拉大車的力不從心,也不會有本身實力難以施展的種種瓶頸。

張達眼見久戰不下,心中開始焦躁,喝道:“你們都等什麼?給我殺了他!”

周圍東郭家的高學士子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