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延川!

然而此情此景,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他反思。

他腦海中飛快閃過諸多辯解之詞,說話的時候都有些結巴起來。

“微臣、微臣——也不知趙大人為何要這般誣陷於我!還有那信,那兩封信,說到底只是兩封字跡一樣的信件罷了,怎能推說就是微臣所寫?”

蕭成煊頓了頓,終於開口:“上面沒有落款,且的確與徐大人平日字跡不同,只怕……確實得好好查驗才行。”

徐傑心中一喜。

只要有人肯為他說話,那就有希望——

“徐大人不肯認?”

沈延川打斷他的話,不知想到什麼,唇角掀起一抹極淡的笑,

“豈不是傷了芸孃的心?”

徐傑腦子“嗡”地一下。

芸娘,就是他這半年最為寵愛的那個藝伎,溫聲軟語,又有才情,與其他風塵女子大不相同,是以極得他喜歡。

他寫給她的信,何止一封!

徐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睜大了眼睛——沈延川去昌州,並非什麼都沒查到,恰恰相反,他查到了最致命的東西!

那封信、那封信……只怕就是沈延川給徐鳳池的!

“至於另一封。”沈延川一頓,看向徐鳳池,眉梢微揚,“徐大人既然能拿出來,自然不會有假。”

“世子所言極是。”

徐鳳池想起自己收到這封信時的震驚,心中輕嘆。

他掀起衣襬,直直跪下。

“陛下,微臣不敢有瞞,這封信,實乃葉錚所贈。”

話音一落,短暫的死寂後,便是一片譁然!

“葉錚!?哪個葉錚?!”

“還能是哪個?自然是從前刑部那位!要不是為了替霍俞成求情,出了意外,時至今日,他怕早已坐上刑部侍郎的位置了!”

“是他!可、可是他手裡怎麼會有霍俞成的這封信?”

“這……我記得,當初就是他負責審理這案子的?莫非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什麼?”

眾說紛紜。

徐傑早已經懵了。

這、這怎麼還有葉錚的事兒!?

穆武帝麵皮緊繃,眸色沉厲。

“葉錚既有此物,為何當初不呈!?”

徐鳳池深深叩首:

“陛下,並非葉錚有心隱瞞,而是……當初他也未曾來得及開啟這封信,更不知信中內容。”

穆武帝擰眉:“你說什麼?”

……

“阿姐,你在看什麼?”

葉雲風從廊下走過,便瞧見葉初棠支起了窗子,臨窗而坐,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木盒。

那木盒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邊緣破損,孤零零掛著一個銅鎖。

她似乎在出神。

聽到聲音,葉初棠微微偏頭。

葉雲風瞧見了那木盒,有些疑惑:“這不是爹當初留下的盒子嗎?阿姐你沒送回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