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

這事兒已經扯出了葉錚,那麼,為了葉初棠,沈延川絕不會輕易揭過。

他還會做出什麼來……

沈延川唇角掠過一抹極淡的笑,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又看向葉恆。

“當年葉錚大人一家的事,大多是你料理的。若有任何蛛絲馬跡,想必也已經被抹去了?”

葉恆臉色難看至極。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可現在再說這些,也沒用了!

蕭成煊已經不耐煩起來。

“說來說去,也不過是拉了一個葉恆出來憑空誣告!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嗎?沈延川,你若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儘管來便是!別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

“葉二小姐曾同我提過,說當年她父親遇刺的時候,她是靠著兄長拼死相護,才得以死裡逃生,保住性命。”

沈延川打斷他的話,音調平靜。

然而眾人聞言,卻不難從這簡簡單單的話語中,想象出當時情形。

蕭成煊一時啞火,殿中陷入安靜,只剩下那道清冷如玉石的嗓音格外清晰。

“她說,她阿兄身上一共中了一十三箭,血盡而亡,卻自始至終將她護在懷中,未曾鬆開半分。”

徐鳳池突然想起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不忍地閉上眼。

誰也不曾料到,那樣驕傲如松柏的少年,最終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於外人而言,這寥寥幾語,便概括了葉錚與妻兒的結局。

唯有經歷過那一切的人,還留在那場噩夢之中,漫長而煎熬地度日。

眾人默然不語。

沈延川看向蕭成煊,眸光冷然,一字一句:

“她說,她是睜著眼,親眼看著那十三支箭,如何一支支刺入她阿兄的血肉筋骨之中的。”

蕭成煊的心猛地一沉!

像是有無形的恐怖浪潮,鋪天蓋地湧來,瞬間將他吞噬!

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張口想要喝止沈延川,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然而不知為何,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死死卡住,一個音節都吐不出來。

他幾乎不敢繼續和沈延川對視,雙手微微顫抖起來。

沈延川鳳眸微微眯起。

“她說,如果再次看到那樣的箭,她必定一眼認出。”

“巧了。”

“她果然又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