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輔導員辦公室裡出來,湯學良的腦袋都快耷拉進褲襠了——唉,咋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不能因為自己不是高富帥,大學畢業註定還是三無青年,就懷疑自己仇官仇富仇美,甚至給校花雷豔芳散佈了那些致命的謠傳吧!

說什麼雷豔芳被一個富商包,養了,目的就是要跟當地的一個要員共享她,並以此獲得某種既得利益;還說雷豔芳奢侈糜爛染上了毒藥,並且跑到不三不四的地方去跟各路野男人**,結果又染上了髒病;這還不算,在連續多次墮胎後,肚子裡又懷上了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這樣歹毒香豔的謠傳,哪裡是我湯學良能臆造出來的呀!輔導員咋誰都不懷疑,偏偏旁敲側擊地懷疑我呢!

是,我承認從大一到大四一直暗戀雷豔芳;是,我承認曾經用手機偷,拍過她的裙底,甚至試圖偷她的內,衣褲;是,我承認經常盯梢發現她被富商接走,跟要員約會,還有到不三不四的地方去瘋玩廝混——可是,我從來都沒在校園或者其他任何地方傳播雷豔芳的任何緋聞呀!

湯學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輔導員為啥如此簡單粗暴地懷疑上了自己,還威脅一旦因此產生什麼後果,自己就會因為人品考核不及格而拿不到畢業證,學校就更不會給自己就業推薦證明——靠,這四年大學豈不是白花錢、白花時間、白tm讀了嗎!

焦頭爛額,心亂如麻,沒有爹可拼,沒有光可借,沒有身高長相來支撐門面去應聘一份體面的工作,即便勉強留在這一線城市,在民營的公司企業累死累活地留下來,每月賺的三五千塊錢,刨去房租伙食交通也就所剩無幾……浮萍一樣漂著,雞肋一般地活著,已經氣餒到極限了,輔導員又將傳播校花雷豔芳緋聞的屎盆子扣到了自己的頭上,噁心至極還有口難辯,唉,真覺得活著沒啥意思了!

千里之外的爹孃,還在意,淫草根加二等殘廢的兒子大學畢業後,會在這一線城市落腳謀生,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光宗耀祖呢!哪裡知道,兒子大概連那一錢不值的一紙文憑都拿不到了呀!可能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幾乎沒有了呀!

垂頭喪氣,魂不守舍,湯學良如失魂落魄的羔羊一般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行走,假如此刻自己的腳下就是懸崖,腳步都不會停止,索性跳下去,也就一了百了了;假如校園裡有火車透過,看見火車駛來,一躍跳進鐵軌,瞬間也就徹底了斷了;假如眼前是一條湍急的大河,一頭紮下去,也就讓自己的這條爛命付諸東流了;假如……

第四個假如還沒排比出來呢,湯學良用第六感官感覺到從高處有個什麼物體在向自己呼嘯而來……憑藉自己之前二十三年的人生經驗,一定是有某種物體從天而降,如果不趕緊抬頭識別辨析並且立即閃開,勢必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然而,湯學良抬起頭來,也看清確認有個花裡胡哨的物體自由落體一般朝自己的頭頂砸下來的時候,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但卻出於本能的防禦,瞬間將兩手伸了出來,試圖以此緩衝一下子那個降落物體的致命衝擊……

可是,湯學良想不到,那個物體是從十幾樓上**而下,而且形成了重力加速度,哪裡是他伸手就能抵禦或者化險為夷的呢!

湯學良的手臂接觸到那個**物體的瞬間,才反應出原來是個大活人,但也僅僅是一瞬間,湯學良就覺得那個天上掉下來的大活人,以泰山壓頂之勢給了他毀滅性的打擊……明顯感覺支撐身體的筋骨彷彿決堤一樣瞬間潰敗,完全成了**之人得以緩衝的海綿墊子一樣,只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連一秒鐘都不到,就瞬間消失了……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湯學良忽然感覺自己一下子氣化了一樣,居然無形無色甚至無影地從那被擊垮的肉ti中,漂移出來,騰空而起,立即認清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