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公主,請笑納。”

“不可以!”她握一雙手,她已經“笑納”他無數贈禮了。

“公主……”功力不夠強嗎?他繼續努力的放送情意。

“我要花的話可以自己動手採。”他好奇怪,為什麼要對她下跪?

霍然起身,隴龍人一手按壓冉柚喃的右肩,另一手則將玫瑰的尖刺拔除,然後把玫瑰花插入她的雲髻裡。

“啊!啊——”忽然之間,他發出如殺虎戮豹般的嚎叫嘶吼。

他的右手……折斷了!?“如果再有第二次,連你的腿也廢了。”赫瑟安烈冷下眉眼。

隴龍人忍住男兒淚,“太沒義氣了吧!”居然把他的手骨給折斷!

“對朋友的妻子心存不軌豈有義氣可言。”抽出冉柚喃發裡的玫瑰,赫瑟安烈的灰眸裡漫上狂風暴雨。

仍舊哀唯不已的隴龍人大叫,“但是你已經決定拋棄她了啊!”

“即使是我棄如敝屐的女人也不允許任何男人嘗歡。”

棄如敝……冉柚喃的身子顫抖得幾乎要站不穩,雲奴連忙扶住她的雙肩,大抱不平的尖叫道:“你太殘忍了!就算公主不討你歡心,就算你捻三惹四的和妓女們鬼混,無論怎地你都不能侮辱公主,公主不是破鞋,你更不能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留餘地的欺負她!”“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哼!嗯……好女不吃眼前虧,赫瑟安烈看起來真的像是六親不認,而且是無法無天的殘暴男!他的冷眸直勾勾地盯住冉柚喃,“蒙古狗的女兒果然不守婦道,公主,你的不貞羞辱了大元皇室的名譽。”

“我沒有不貞!隴大使只是送我一些東西……”

“你是烈女或是蕩婦皆與我無涉。”撒了下蔑笑,他瀟灑走離。

“安烈你……”晃了晃,冉柚喃眼前一黯,昏了過去。

“柚……”雲奴驚叫。

已走到廊道盡頭的赫瑟安烈微微凜神,但只一晌,他沒有回眸,也不曾停下足步,繼續往前方走去。

“隴大人!”雲奴喊叫,示意他過來分擔冉柚喃的重量。

他一邊哀悼自己毀掉的右膀子,一邊慘慘喘道:“別害我!本公子可不想再失掉一手一腿!”

“你不是非常的愛憐公主?難道你的愛這麼淺薄?”

“拜託!”不復瀟灑的隴龍人歪扭著五官,痛呼著,“我這個無往不利的花花大少都已經成為獨臂廢人了!”

“男人?嘖!”沒一個痴情!

隴龍人探手進襟內,摸出他的白扇子,心裡萬分苦惱。

從今爾後他應該好好的練習如何使用左手來搖扇子了!

第七章

赫瑟安烈無法安枕,他一閉上眼就瞧冉柚喃的淚眼控訴。

唉,美人多嬌。

冷心酷性的他竟然難敵紅顏禍水的一顰眉、一燦笑,以及她的幽幽凝望。不自覺的,他已披上狸毛大氅走向冉柚喃的苑閣內。

他只想看她一眼。

此時的冉柚喃正對鏡梳髮,長髮烏亮如黑玉,垂至腰下,細柔得令人心戀。妝鏡中的映影絕麗之中有著盈弱和慘白……

霍地,他瞧見她的秀眉竟是雪白的色澤!

她正拿起一小塊炭灰粉屑往白眉上描繪塗勻,一會兒,已是兩道黑濃的娥眉。“北戎弗兒的眉毛是天生的雪白?”沒聽過這等傳聞!

難道是鐵穆爾和卜魯罕特意遮掩?因為大不祥?因為愛女心切?

或者這之中另有隱情?

他忽然想到雲如曾教導她識字讀書,堂堂的大元公主當真只識蒙古粗字?疑心已起,他絕對要追究到底!

“這個字如何發音?什麼意思?”

“哦?這……”冉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