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足的城市,遇到敵人圍攻,它可以迅速將重要物資撤入城內,甚至可以把城外附屬的農夫也撤入城中,然後利用自己的戰爭儲備與敵人相持。

它更是一座圍不住的城市,因為它城牆一面面臨穎水,只要有強大的船隊存在,就能源源不斷的獲得援兵與物資。陳君生長在南方,自然知道水路的重要性,他已經看出這座城市的強大功能,所以打算等晉軍撤走後,將自己的居城搬到到此外。即使遇到危險,也不怕………面對超級大國楚國,即使陳君躲在大後方,難道就安全了?

面對這座城市,陳君只剩下不斷地感慨:“晉人對待我不薄啊!寡人自從跟了晉國老大混,晉國人不僅千里迢迢派來軍隊,幫助寡人戎守,還築造一座堅固的堡壘城市,增添寡人的力量。不僅如此,晉國人還教導我們各項先進的農耕、建築技術。相比楚人對我們不停的壓榨,如今連田野裡的農夫都知道,晉國人比楚人好。”

陳君的感慨似乎沒有引起陳國大臣的共鳴。陳國幾名隨行大臣相互遞著眼色,嘴角微微上翹。這一刻,也不知道他們是在不屑陳君對晉國的愚忠,還是不屑晉國人的徒勞努力。

這時,士匄還在頓國進行最後的“和諧拆遷”工作。所謂“和諧拆遷”就是用暴力砸開頓國國民的大門,把房子裡原來的主人捆綁起來扔出屋外,然後把房子裡的東西全部搬到街道上,將房屋推平。此後,房屋的主人還不準有意見,必須大力謳歌晉軍,以此創造一個和諧社會。否則,就是破壞和諧。

頓國的“和諧拆遷”進行的很順利。不久,頓國的城牆已經拆除,房屋基本夷平。士匄(範匄)滿意的看著工程進度,順手從旁邊人那裡接過最新的軍情通報,漫不經心的展讀:“噢,楚國的潰兵逃回了國內?”武子這事做的不精細,明明他堵住了楚軍的退路,怎麼還讓少量楚國潰兵逃回國呢?”

孫林父訕訕的提醒:“南方的小路盤根錯結、曲折多變。武子的新軍只有四千五百人,我聽說他在屢次戰鬥中,已經把輔兵都驅趕上陣了。即便是這樣,堵住南方退路的兵力也只有五百單騎而已。而楚軍有五萬人,南下的道路有千百條,他最終能堵住四萬多俘虜,效果已經不錯了,範軍佐何必苛求?”

範匄笑了一下:“是我多事了,楚軍戰敗的訊息遲早要傳回他們國內的,我們確實做不到一手遮天。情報說:楚國國內已經獲悉楚軍戰敗的訊息。楚王追究陳國叛離、頓國滅亡的責任,殺令尹(楚國執政)子辛,並決心準備伐陳。”停了一下,範匄感慨:“我們要失去陳國了!楚王新任令尹子囊是位賢臣。楚國人懲罰不忠心的子辛而任命子囊,必定會改變以往的做法,更加迅速地攻打陳國。陳國靠近楚國,人民日夜驚懼危急,能不歸附楚國嗎?所以,保護陳國超出了我們的能力,不是我們能輕易做到的,放棄它,反而好點。”

魯軍這時還沒有撤退,魯軍統帥季武子在一旁不解地詢問:“我們為陳國做了如此多好事,難道他們還不感激我們嗎?為什麼範軍佐說我們要失去陳國?”

士匄嘆著氣解釋:“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不光有德行就夠了。我們為陳國做得再多,也比不上生死存亡的危機。我們晉國自身也有自己的國事啊!身為霸主,我們不可能像一個跟班小弟一樣,隨時聽候陳國的召喚。比如,魯國的忠心遠勝於陳國,如今魯國正在遭難,我們晉國必須履行幫助老盟友的義務。

晉國距離陳國實在太遠,我們的援兵召集起來需要三個月。從晉國走到陳國來,又需要三個月時間。今後,萬一陳國有事,我們一定來不及救援的。但楚國離陳國太近,他們的軍隊隨時可以到。陳國時刻體會到迫在眉睫的亡國危機,與我們晉國遠在天邊的、莫齒難忘的恩情相比,你猜陳國人會選哪一個?”

一旁的曹伯插嘴:“沒錯,當陳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