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在楊大小姐身邊知道許多東西,但是知道的越多越覺得不合理。胡靈不能控制自己的手去拿鹽水瓶。

濟子篆一把拉開胡靈,親手將瓷瓶掛了上去。

瓷瓶裡的水透過了金制的管子,從精鋼做的針頭裡冒出來。

真的是水,透明的水,他沒聽錯是楊大小姐說的是鹽水。

這次不是血,是用水,水也能隨便進入人的身體裡,濟子篆抬起頭看向楊茉。

楊茉臉色如常,很堅定地將針扎入陸贄的血管中。

胡靈看著鹽水瓶,挪不開眼睛,彷彿那些涼水順著他的血管輸入他的身體,一絲絲的涼,順著他的血流到他的心裡,因為不是血讓他無法呼吸。

人不能沒有血啊。

胡靈的臉色青白,那些水彷彿從他的頭頂冒出來,然後流下來。

胡靈抬起眼睛,水就落在他眼皮上,他再也支援不住,扶了一下身邊的矮桌就暈倒在地。

“沈微言。”楊茉看著胡靈忙轉頭喊。

沈微言立即帶了郎中將胡靈抬了下去。

陸正驚詫,沒想到跟在濟子篆身邊的外科郎中都已經嚇成這個模樣。

保合堂給陸家治病已經兩天了,還沒有一點訊息傳出來,外面已經是議論紛紛,陸正守在陸贄的病床邊。

本來從前和陸贄似是沒有特別多的感情,可如今眼看著陸贄由死至生,真的有一種情同手足的感覺。

“燒退了些。”胡靈看向沈微言。

沈微言也點頭,“我也覺得,好像好點了。”

聽到陸贄情況好些了,陸老爺和保合堂的郎中都過來看。

“陸贄,陸贄。”陸老爺低聲喊著。

大家都盯著床上的陸贄看,陸贄的眼睛似是一顫卻還是沒有睜開。

“彆著急,”楊茉低聲道,“給他點時間休養。”只要有了起色就很有可能會痊癒。

陸老爺哆嗦著去碰陸贄的手,“手怎麼還這樣涼。”說著將另一隻手也覆在上面,彷彿要給陸贄多些溫度。

經過了兩日,今天晚上最為關鍵,楊茉讓人回去和姨娘說,今天就留在保合堂裡。

到了掌燈時分,楊茉去檢查陸贄的情形,提著燈照在陸贄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有些扎眼,陸贄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

沈微言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陸正忙要扶陸老爺去看,陸老爺卻一時沒有站起身,皺起眉頭催促陸正,“你先去,我一會兒就過去。”

陸正點了點頭,這才離開父親徑直去看陸贄。

陸贄的目光漸漸聚合起來,看到一個女子在自己身邊忙碌,心中頓時覺得不妥,這個人看起來是個十幾歲的小姐,並不是丫鬟下人,男女七歲就已經不能同席,他哪裡能這樣不顧禮數…陸贄正覺得羞臊,想要起身躲開,迷迷糊糊中卻想起受傷的事,心裡這才明白,怪不得是女子,是楊大小姐開的保合堂。

“陸贄。”陸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陸贄轉過頭看去,看到了一臉欣喜的陸正。

好樣的陸贄,真是硬骨頭,早就想好的話,陸正卻說不出來。

陸贄眼睛在屋子裡尋找著,嘴裡喃喃地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叔…叔”他剛才夢到了叔父教他馬槍,還囑咐他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也好考上武舉,一定會給陸家增光添彩,他和父母知道也會欣慰。

他很奇怪,叔父為何會說這樣的話,叔父不是要看著他考上武舉嗎?

陸正道:“過一會兒我將父親扶過來跟你說話。”

陸贄點點頭,提起的心才放下。

陸贄清醒了,楊茉鬆了口氣,檢查完陸贄的傷口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