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劉小花一眼。

其實三枝和劉小花已經很累了。經過長途的跋涉沒有好好的休息過。身上又髒又臭。兩個人都很希望能找個地方梳洗乾淨。

三枝對這個講話很衝的小姑娘很沒有好感,但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立刻就表現出明顯的厭惡,只是沒什麼表情,說:“我們打算明天再去。”

那小姑娘對她很不客氣,冷冷地說:“別說我沒跟你們講。明天阿泰是沒空陪你們東跑西跑的。我也要去做工,不會在這裡。”

“沒空請假不就好了。”三枝講話有些衝了起來。

“你別說笑了。”小姑娘譏諷“你們今天來,他也沒請假吧。憑什麼明天還叫他請假?你曉不曉得請一次假要少賺多少錢?還真當自已是大小姐。”

三枝氣得聲音都尖銳了起來:“我是他沒過門的媳婦,他讓我來找他的,那他就有責任把我安頓好。這是他該做的,我怎麼就是大小姐了?到是你,管得還真是寬。我憑什麼叫他請假,還要跟你說。人家安頓自已未過門的媳婦兒還要你來過問。”

小姑娘漲紅了臉,死死瞪著她,扭頭一摔被子,脫了衣服就縮回去繼續睡了。再不打算理她們。

三枝白了她一眼,拉著劉小花就住外走說:“不幫忙就不幫忙,有什麼了不起!我們長了嘴巴又不是不會問路。”步子又急又快。

一直走出了樓,三枝猛地停下來,一副惱羞不堪的樣子“阿泰跟她肯定有事。不要臉!”

劉小花安慰道:“要真是有事,阿泰幹嘛叫你來。只當你們兩家說的親不存在不就好了?”

三枝怒道:“你看見她那樣子了吧?她以為她是阿泰什麼人!”

“那也是她一廂情願。你要真是懷疑有什麼,到時候問阿泰就是了。不用跟她計較。”

三枝表情略為緩和了些。

兩個人邊向外走邊問路。

原來她們住的這個地方,叫大四坊,是全城最髒亂差的地方。住著的全是一些打零工的幫傭和還沒有找到事做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但族學離這裡並不遠。穿過一個小市集就是了。

兩個人在小市集買了最便宜的饢餅吃。

這種餅,最便宜的也要二個碎錢一個。劉小花默默盤算了一下。一個錢等於100個碎錢。她身上的兩個錢能換200個碎錢,聽上去很多,但一天得吃三頓飯,一頓起碼也得吃得半飽吧,兩個餅是跑不掉的。一個月吃下來兩百個錢也就差不多了。

三枝擠進去買了二個饢餅分給劉小花吃。

餅又硬又幹。難吃得很。劉小花覺得自已像是在吃塑膠塊一樣。

“難吃死了。要是包裹還沒丟就好了。”三枝說“家裡做的乾糧比這個好吃得多。”見劉小花沒出聲,又立刻解釋“我不是吃不得苦。”

劉小花笑說:“我知道,就是抱怨抱怨。”

三枝嘆了口氣。

窮人出門在外總是不如在家裡如意。

劉小花吃著吃著,突然笑起來。

三枝問她:“這麼難吃你還笑得出來?”

劉小花笑說:“我以前看過一本書。很厚的,比大詞典還厚。是我爸爸的。他說,這本書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寫的是治病的事。”

三枝不解:“你爸爸是誰?哪個親戚嗎?”

劉小花發現自已失態,立刻掩飾“恩。是個遠親。”

“書上的?你也認得字?”三枝愕然“你們一家人都認得字?”

劉小花含糊地說:“認得一些。我阿孃教的。”

三枝十分羨慕“村長都不認得字。”她要是繼續追問‘你阿孃怎麼認識字’,劉小花可不知道要怎麼補救,還好她就被其它的事吸引了“那是本醫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