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當然也有。可你要是沒錢,肯定就寫不出根骨來。沒有錢的人啊,成日裡想法子餬口生怕餓死,哪有時間琢磨寫字?寫不出這樣的。”

那個人便促狹地問“可這個小娘子也不富貴,怎麼能寫得這樣呢?”

中年人窘迫地說“說不定是落魂人家的小姐呢。”

別人就鬨笑起來。只當是笑話聽。

劉小花在他們的談話聲中寫好了信。

中年人問清楚是要送到哪個地方哪個村哪一戶的,才大聲叫了個坐在角落裡喝酒的貨郎過來。

劉小花見過這個貨郎幾次,雞脖子峰那邊的村子,全是他在跑貨的。他也見過劉小花幾次所以認得她。

劉小花向他打聽陳氏,他收好了信,說“你阿孃身子骨壯實得很。只是一個人難免孤寂。”

中年人見劉小花神色寂寥,嘆氣安慰說:“那能有什麼辦法呢。在外討生活就是這樣,像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離了孃老子出來闖,要是不出來討生活,一家人就要餓死。老孃過世我也不在身邊。”

在場的人不無默然。

另一個貨郎長嘆了一口氣說:“人窮起來,便連人也做不成了,更何談孝道呢。你們年紀輕,只要肯吃苦以後你阿孃盡有享福的時候呢。”來寬慰她的心。

劉小花點頭稱是,說“只是不放心她。那村子裡,生活艱難又與外面不通音訊。便是在田城,也要好一點。”

中年人突然想到什麼,一拍大腿說:“你阿孃懂寫字,不如到我們這裡來做工。事情到是便宜,不需得她做什麼重活,別人要寫信或來拿信的時候,她幫著寫,幫著讀便是。只不過沒有錢的,只管住,還管三頓飯。飯嘛,都是在後廚吃,住就住在行館裡頭,看個門什麼的。”

劉小花想,這也是個法子。到底這裡離三枝近,兩個人相互也有照應。總比一個人在深山裡要好。連連感謝中年人,問清楚,老闆也是姓劉的,人家都叫他小關爺,便感激地說:“小關爺,我這與阿孃商議商議。卻恐怕還要些時間。”

中年人也不以為然,擺手說:“儘管商議。那個跛子來不成啦,懂寫字的一般也不情願做這種事。所以人難找得很。你阿孃要是願意做,我也省得。”

劉小花把信寫好了,又向貨郎問“這一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貨郎算了算說“起碼得一個月。”他並不是只走一個地方,揹著貨進村裡去,還有以貨易貨的,得把這些貨全賣光了才會回到城裡來。

那劉小花最起碼也要得一個月後得到了陳氏的迴音才出發。

她問清楚了離開行館。三枝正好拿著餅過來找她。兩人決定,不能幹等著阿泰那麼邊的訊息,自已也行動起來。

所以兩個人一同去藥店最多的街上尋工。

三枝興奮地說“我問過了,有些好的地方一個月都能賺好幾個錢。你這一個月也不算虛度。不論是這幾個錢用在哪裡,都早有大益的。到時候我這一個月的錢也先緊著你路上用。反正我還有阿泰呢。”

劉小花深深明白錢的可貴,自然懂得她這樣做的不易。一時不禁默然。

三枝立刻說:“你不要說感謝我的話。你要是說了,我可真覺得你是在跟我見外的。以後若我有什麼事,也不敢麻煩你。”

她便不再多說。

兩個人去那一條街全是藥店。

有些藥店看上去大得很,又裝飾得漂亮,門口卻沒什麼人。有些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