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宿在繁鬧的街道旁隨意找了家看起來中規中矩的客棧便直接踏進。

客家見顏宿身旁帶著及腰高的半大虎崽子,連忙上前攔住顏宿,直接說道這裡不允許隨意帶獸寵進入,這是這兒的規矩,顏宿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正欲轉身離去,衣袖卻被拉住。

顏宿回過頭,便發現客家身旁突兀的站著一個相貌普通的白淨小廝,約莫十六七歲,而客家卻一反常態的同意讓顏宿帶著白虎入住。

顏宿不解,狐疑的看了客家一眼,對方頓時滿臉堆笑的看著她,諂媚的解釋道:

“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貴客,在下立馬給您收拾出來天字號房,還望您多包涵。”

顏宿不用細想就知道這是誰的命令,她只覺那人行為做事很奇怪,卻並未細想那人的身份,現在想來,從這客棧負責人低三下四的諂媚樣可以猜出,那人應該是這陵郡的掌控者一類。

想到這,顏宿並未選擇離開這客棧,另尋它處,她就打算待這,以那人的手段,在這陵郡之中,無論她去哪,那人都會知道她的行蹤,索性直接待在這裡守株待兔。

“有勞。”

“無事,無事,能為貴客辦事,是小人的榮幸!”

說罷,立馬招呼身旁的小廝去喊人收拾客房去,顏宿眼神下意識多留意了一下那相貌普通的小廝,卻剛巧碰上對方投射來的帶有打量的眼神,顏宿略微皺了下眉頭,那人便匆匆移開視線,迅速跑開。

真奇怪,她有那麼可怕嗎?

雖然她已經是個築基修士,但她如今滿打滿算也才十三歲,完完全全就是個孩子模樣,她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把一個半大少年人嚇成這樣?

顏宿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覺這人可能臉皮子薄,懼生。

房間很快便收拾出來,客家領著顏宿上樓,聽著身後不大不小的切切私語聲,作為輿論中心的顏宿抱著白虎跟在客家身後,客家也聽到那些人談論的話,小心翼翼的轉頭低聲詢問著顏宿:

“貴客不必在意,他們只是好奇您和少郡主的關係而已。”客家點頭哈腰的說著,打量著顏宿的臉色。

“嗯。”顏宿低眸,瞧著懷抱著的白虎,嫌它有點重,索性放下來讓它自己走。

白虎本來都打算窩在顏宿懷中睡覺了,突然被放下了,還有點蒙圈,用頭貼了貼顏宿的腿,示意她把它抱起來,顏宿並未搭理它,眼睛看向了在一旁尷尬的客家:

“還有事嗎?”

“沒……沒有,那貴客您好生休息。”說罷,作了一揖,便迫不及待的向樓下走去。

顏宿不解的歪了歪頭,有點不明白,這客家怎的前後變化這樣大?

她並未恐嚇對方,也沒脅迫他,更何況,她長得也不是五大三粗,面露兇狠吧?怎的一個個見她跟見了鬼一樣?

這少郡主看樣子也不是個和善之人啊,這手下之人知曉自己同她有關後,一個個面露謹慎,甚至是害怕的看著她。

顏宿回到房內,盤腿坐在床榻上,正欲打坐入定時,卻遲遲靜不下心來,總是莫名的感到心慌。

這時,從大開的窗邊吹來一陣涼風,燈盞裡的燭影搖曳晃動著,不知為何居然在一瞬間便全然滅掉,屋裡霎時漆黑一片。

顏宿心一驚,立馬做出警備狀態,在燭光滅掉的一刻,她的雙眼便進入了幾息的失明狀態,黑暗,總是會感到莫名的危險,顏宿全身的感官在那一刻全部調動到最敏感的狀態,她的脊背緊緊的繃直,她的耳朵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

明明熄燈前,她還見外面的月光敞亮,視物清晰,而現在,房內居然全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包裹住了整個房間,外面的光一絲都穿不過來,就連那陣風都透露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