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營石頭就馬上換了個地方,摸上了機槍,餉錢也多了半塊。

石頭沒什麼心事聽陶長貴嘮叨,他還在回味早晨那碗厚實的羊肉湯呢,抹著嘴巴,他心不在焉的道,“叔,今兒個打誰啊?大鼻子麼?”

看到石頭還是一副吃相。陶長貴一彈夾敲在他的頭上,罵道,“吃、吃、就知道吃,嘴巴還沒有抹乾淨呢。”敲完他陶長貴又是警覺的看向四周,部隊裡是禁止打罵下屬的,雖然他是個上士也不行,見旁邊沒有紅袖標,陶長貴又道:“現在我們都是在吃大鼻子的飯哩,還打什麼大鼻子,上個月發的官帖就是大鼻子給的。”

石頭蛋倒也知道上個月官帖是大鼻子給的。不管他的想法和陶長貴不同,“咋算大鼻子給的,這跟以前賣木頭一樣,大鼻子收俺們木頭就要給俺們錢。大當家的人好,給我們的是官帖。昨兒俺問了五團的了,他們每個月只領羌帖。錢還沒俺們多。那東西誰要啊。”

“就你嘴多。有閒工夫和鬍子嘮叨還不如多給擦擦槍。上上油。”陶長貴很多時候說不過他,只好把話頭給掐滅了,不過他又道,“你給其他的兔崽子們說好,把子藥給裝好嘍,別跟昨日一樣搞得沒子藥開火。到時候軍法下來可不留情。”

機槍組的編制是五人,一正一副,另外三人行軍時是扛彈藥的,作戰時是在一邊幫忙壓彈。丹麥機槍是用彈匣的,一匣子只有二十五發,一挺槍配八個彈匣,雖然虞輝祖又另外配了十個彈匣過來,但是這十八個匣子裝滿也才四百二十五發一共,不夠機槍幾分鐘打的,所以戰時裝彈也是很重要的。昨天天氣太冷,手指很不靈活裝彈慢了,弄得陶長貴停了好幾次火,不過幸好沒有出大事,但昨天打完仗他一彙報上頭就給加了人,一挺機槍現變成了八個人,其中有六個是負責裝彈的。

裝彈是大事,石頭點點頭,喊道,“俺知道。昨兒太冷了,手不聽使喚能乍辦。”

陶長貴沒聽他的叫屈,只是小心把機槍背上。雖然他還是喜歡那種大水桶子,但說實在的要是那種大水桶子,他一個人可背不起來,現在這這機槍煩是煩,可他一個人能背得動,而且帶著這傢伙走在路上的時候,旁邊計程車兵都會敬畏的看著他身上的機槍,俺是不是該去西洋像館子裡照那啥的一下,陶長貴邊走邊尋思道,西洋像他是在培訓的時候見過的,也知道那是“拍”出來的,他只想把自己最威武的一面用照片留下來。

七點一刻,陶長貴的機槍班已經到了前進陣地,全團的十一挺機槍班都出動了,山丘上頭,帶隊的連長鄭道之在做戰前動員,“一是要快,跟著炮彈走,往前衝,二是要穩,別出叉子,保證火力。一會聽完指揮,跟著旗子走。”

山丘的遠處插了一杆火紅的海東青,紅的甚是晃眼。陶長貴正看著旗子的時候,佈置在左側遠處的飛雷炮“咚、咚、咚”響了起來,空中轉著圈的飛雷一落地,“轟、轟、轟……”的爆炸之後,地上的冰咋子就和黑煙一起飛了起來,遠遠的只見白白黑黑的煙塵瀰漫在陣地之上。

陶長貴很是奇怪飛雷炮怎麼在左邊那麼遠的地方,按平時訓練不都是在自己前面嘛?難道不是從這裡突破?他看奇怪的扭著頭四處找步兵,終於他看到山包右側過去,那邊的窪地裡一排刺刀,他們橫對著敵人的陣地靜靜的列著,一排裡頭都有上百人,刺刀和霰彈槍交錯編排,站在那紋絲變動,這一排十幾丈後接著另一排,然後再往後十幾丈又是一排,如此一排排的往後頭延伸開去。陶長貴越看過去,腦袋越扭越後,終於他看到了約摸一里外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