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做研究時帶她的貝朗教授。另一個人是奉書恬。

關於奉書恬,在他和六六到她房間裡說話之前,她確實對其身份不敢完全肯定。所以,主要是那天那場對話,六六說:來之前,監控裝置已經處理。事實上,怎麼可能保證一定能完全摒除了所有監控裝置呢?因此說是已知道他們這場對話會被對方監控才對。這樣一來,他們三人之中,必有一個是潛伏到敵方里面的間諜。之後六六不出面處理她這事,一切跡象指向了奉書恬。

墨蘭在這裡遇到奉書恬,便不覺得意外了。但是,她得表現出意外,面容稍稍一擰,露出了些微的訝異:“奉教授,你怎麼也在這裡?”

“哦。我忘了說。”安日晨見她問起,方是恍悟的模樣兒,說,“奉教授一直在協助貝朗教授做其中一個專案的研究。所以,今後你們可能是同一個研究小組的人了。”

墨蘭微微向著奉書恬高深莫測地一笑:“看來,以後於公於私,都要奉教授多多關照了。”

奉書恬只一個含頭,簡單表示:“不客氣。”

看來,這是他在敵方陣營中常用的形象策略:言簡意垓,保持個人神秘,同時遠距他人。她在,也不例外。

貝朗是唯一在他們中間坐著的尊者,年紀已有,身體有些發福,肥大的身軀幾乎塞滿了一張椅子,紅彤的鼻子上戴了一雙狹窄的老花眼鏡,幽幽的湛藍眼珠子透過這雙小丑似的鏡片,像放大鏡一樣觀摩他們幾今年輕人說話時的表情微動。

墨蘭以前以為教授這副樣子,是專注聆聽下屬們的意見,是個謙虛求教的長者。現在,情況截然不同了。貝朗不是在聽人意見,是在觀察誰可以用,誰沒有用。只能說,自己以前太傻,以為越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必定心胸寬廣。實際上,能坐到高位的長者,一半以上都是帶著強烈的妒忌心往上爬到這個位置的。

“墨蘭,你能回來我很高興。”貝朗操著一口咬齒不清的中文話說。

墨蘭一直知道他的中文馬馬虎虎,而且以前做過他的隨身翻譯,更是對於他各種奇怪的表達方式都能聽懂,微微一笑道“貝朗教授,能回到您身邊工作,我深感榮幸。”

貝朗聽到她這句恭維的話,虛榮心肯定是滿足到了,大嘴一咧:“這很好。吳梓陽的事,我肯定會幫你解決的。”安日晨說的話沒有錯,老人家就是該哄哄。能哄得開心一些,一些事他便能不假思索幫你辦成了。

墨蘭像是嬌羞地答了聲謝。

貝朗接著向安日晨說:“你和我過來一下。”

他們兩人遂之走了出去。餘留下墨蘭和奉書恬兩個人,自然是不敢怎麼動作。奉書恬拿了臺上一本書閒著翻。墨蘭則慢悠悠地用眼睛四處打量起這裡的環境,不無意外,能發現到角落裡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嗯必,貝朗招呼安日晨出去,是故意想讓她和奉書恬單獨留下來,以便觀察他們兩人之間的動靜。貝朗不可能不知道,奉書恬和她因她丈夫,有另一層關係。不過,只要她保持和奉書恬之間的冷漠,貝朗拿她和奉書恬,必定也是沒有辦法的。

貝朗和安日晨到了隔壁,果如墨蘭所考慮的在商量。

“他們兩人不一定有瓜葛。”貝朗沉甸甸的口吻說,一副沉重的凝色說明到了如何艱鉅的地步。

“教授。”安日晨時而按著黑框眼鏡,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答應要給她的吳梓陽的血先扣著。”

“這不可能。她很聰明。而且,她和奉書恬本人都是做研究的,想用別的血液來個掉包,肯定騙不了他們。反正吳梓陽的血在我這裡沒用。先給她個甜頭沒有問題。”貝朗搖搖指頭,否決了他顯然並不高明的提案。

聽到教授否決了自己,安日晨眼鏡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他自己清楚,只有自己先提出來了,教授才能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