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溫溫軟軟的,看著林杭景的臉都燒紅了,他慌忙鬆了自己的手,臉倒比林杭景紅得更狠了,竭力笨拙地解釋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訕訕地說著,連耳朵都紅上了,倒象個做錯事的孩子,林杭景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今天有幾個風箏?”

“三個。”牧子正指著公園湖邊的石桌上那一堆東西,笑著,“都在那呢,一個蝴蝶,一個蜻蜓,還有一個美人風箏,這回可是夠你畫了。”

林杭景從草坪上站起來,走過去看著石桌上的風箏,將書包放在一側,從裡面取出顏料和畫筆,就要坐在石凳上,牧子正叫了一聲“等會兒”。從石桌的一旁拿出一個簡單的墊子,放在石凳上,林杭景看著牧子正,牧子正撓撓頭,笑笑,“這墊子我洗乾淨了的,石凳子冷,你當心著涼。”

林杭景垂著眼眸,唇角還是揚著,坐在那墊子上,調好了顏色,便給那蝴蝶風箏上色,那些個風箏做得得又大又好,全都是牧子正的手藝,牧子正看著她很快就給風箏上好了色,拿到一旁風乾,他將手伸到一旁的包裡,說,“今天我師母家裡包了粽子,我給你帶了幾個,你吃吃看,我師母包的粽子最好吃了。”

林杭景看著他從包裡拿出一個鐵盒子,他將盒子開啟放到她面前,裡面裝著幾個小小的粽子,她的心裡不知為何,驀然一暖,牧子正卻用手指碰了碰那粽子,立刻伸出手在自己的頭上猛拍一下,樣子甚是懊惱,“該死,我真是豬頭,忘了這粽子也會涼的,怎麼能拿給你吃。”

他就要蓋上那鐵盒子,林杭景忙擋他的手,“沒事的,我愛吃。”她將那冰涼的粽子拿到手裡,剝開粽葉,裡面的糯米果然已經又乾又硬了,她用手掰了一點放到嘴裡,輕輕地嚼著,抬眸看牧子正一臉期待的樣子,她微微一笑,“真好吃。”

牧子正如釋重負,鬆了口氣,整理著石桌上的東西,“師傅說世道越來越不好,買風箏的人越來越少了,他整日裡心情不好,今天中午還罵了我一頓。”

“罵你?”

“我師傅罵人可兇了,”牧子正只管整理著那些東西,說,“他一喝酒就要罵人,也不敢罵師母,只一味地罵我,還不給我飯吃,說我白糟蹋了他的糧食,白糟蹋了他給起的好名字,說當年我爹死的時候,他就不該收下我……”

他這樣說著,全然沒有意識到林杭景已經停止了吃粽子的動作,只是看著他,他回過頭來,林杭景放下粽子,低聲道:“你中午沒吃飯?”牧子正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補救,“吃了,吃了,今天中午師傅罵完我,也讓我跟著一塊吃了飯了,吃了好大一碗呢。”

林杭景也不多說什麼,將鐵盒子裡的一個粽子剝開來,遞給他,牧子正看著那糯米飽滿的粽子,猶豫了半晌接過來,也不管是硬還是幹,一口便咬下了半個,便吃邊孩子般地笑著,說,“好吃,真好吃。”林杭景看著他的樣子,也跟著笑,“等我什麼時候回了上海,我母親包的粽子才叫好吃呢,到時候給你做多多地吃。”

“你要回上海?”

“現在就我一個人,不能回去。”

“我送你回去啊。”牧子正三下兩下吃了粽子,從石凳上站起來,站在草坪上煞有其事地說道:“我們就從城外的臨江走,指不定坐著船就到了上海,正趕上過端午節,多好。”

林杭景被他逗得只是笑,牧子正說的很是興起,想起自己最近跟著師傅學了兩句京劇,看著林杭景笑的開心,當下在草坪上拉開架勢,搖頭晃腦地唱起來,“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翻來覆去就是這兩句,林杭景捂著嘴笑道:“後面的呢?”牧子正打了個愣神,想了片刻又重新回到了石桌前坐好,搖頭,“不知道,師傅就會唱這兩句,我也就跟著學了這兩句。”

林杭景又笑,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