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頭不知道對她說些什麼,汽車開過的時候,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凝神聽著沈恪說話時,唇角浮現出一抹恬靜溫婉的笑意。

那汽車開過去了,一晃間,她的影子便從車窗上消失了,彷彿是被一陣風捲走了,再也留不住,找不回來了……只剩下那空落落的一片悲傷疼痛,從此後,將不分日日夜夜的鯁在他心口上……

汽車已經開出了那條街道,前座的郭紹倫頓了片刻,猶猶豫豫地轉過頭去看蕭北辰,卻發現他靜靜地把頭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的模樣。

郭紹倫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把頭轉了回去。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海棠依舊,愛恨難窮

九月,又是一年秋雨連綿時,這一日傍晚,天氣一陣陣發涼,冰冷的雨絲打在了芭蕉葉上,噼哩啪啦作響,花汀州園子裡的一棵楓樹也染著幾分紅意,雨水打在窗上,留下長長的水漬,卻也泛著冷意。

蕭北辰才從外面回來,大丫頭雲藝走上前來替他解了雨衣,遞給一旁的小丫鬟,看著蕭北辰的臉色也還不錯,略遲疑了下,才道:“三少爺,有人找你,我讓她在會客廳裡等著呢,等了一個下午了。”

蕭北辰看著雲藝的表情,略略一怔,倒笑起來,“我不過和許子俊他們逍遙了幾日,還沒幹什麼呢,難不成餘老夫子這就打上門來了?”

雲藝卻微微一笑,道:“三少爺只去會客廳裡看看,就知道了。”

蕭北辰看著雲藝只是賣關子,也不問了,轉身便朝著那會客廳走去,那會客廳的門虛掩著,他只伸手一推,那門便在他的眼前開了。

她一襲雪青色衣裙,立領上繡著清雅的花簇,只站在落地窗前,聽到門聲,在門開啟的那一瞬,靜靜地回過頭來,長髮柔絲一般在她身後垂落,那一雙眼瞳黑白分明,猶如兩泓清潭,含著透徹的清逸。

四目相對之下,他無聲地望了她片刻,卻別過頭去,也不走進去,只靠在那門框上,慢慢地拿出一支菸來咬到嘴裡,另拿出打火機按下,一道幽藍色的火苗騰地從他的眼前升起,他略微低頭去點菸,卻不知怎地竟被嗆住,連著咳了幾聲,淡淡的白煙消失在空氣中,那打火機上的火苗也立時滅了。

他竟是微微惱怒,轉手將那打火機並煙都扔了出去,卻還是沉默著,外面的雨噼哩啪啦地打在了落地窗上,成了這房間裡唯一的聲音,他終於開口說,“沈晏清出了什麼事?”

林杭景知道他心思縝密,用不著拐彎抹角,她心急如焚,也沒法子拖延下去,直截了當地說道:“有人綁架了他,對方只留下一個牌子,上面刻著一個‘梟’字,是龍梟幫的人。”

蕭北辰還是靠著門框站著,只是那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抹不易為人察覺地光芒,很快便斂入眼底,恢復如初,只問了一句,“多久了?”

“六天。”

他卻是一笑,唇角多了絲嘲弄的意味,道:“林妹妹還真是沉得住氣,這都六天了,你才來找我,你這是要他死還是要他活?”

林杭景卻是一默,半晌才道:“我知道他現在還活著,但如果你不救他,他就真的活不成了。”

蕭北辰轉過頭來看她一眼,那眼瞳烏黑的墨一般,那語氣卻是透著冷意,比窗外的秋風秋雨更要寒上幾分,只道:“我為何要救他?”

林杭景的手指卻是一僵,脫口道:“他救過你的命。”

蕭北辰一聲冷笑,“他也奪了我最愛的人!”

林杭景被他一句話堵了回來,胸口驟然一緊,竟是再也接不下去了,他的目光卻灼灼的,在她的臉上掃過之後,緩緩地走到那落地窗前,無聲地看著外面,窗外的秋海棠開得正好,葉片被雨水澆洗,更加的蒼翠欲滴,這怎樣的斷腸相思,一懷愁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