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寬衣入浴,一顰一笑,風華絕代。忽然!金鳳所化之女子一陣慌亂,彷彿發現被人窺視一般,急匆匆將錦衣穿起。

畫面再轉處,一位老人憔悴地側臥病塌,雙眼無神,面sè蒼白。

我的心中湧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悲傷,而石頭上的映像也逐漸開始模糊,這就是我的前生麼?我又想起苗扎紙後堂供奉地與百鳥齊舞的女神,那就是我前生的金鳳麼?

我閉著眼睛,靜靜地感受著從三生石傳來的一絲絲悲傷,睜開眼時,看到英姐也是無淚凝噎地看著我。

“小生,如果你真能還陽,那就請幫我對那個人說句對不起,並且告訴他,我在三生石前等他。”

“怎麼?英姐,你不去投胎了?”

“小生,我欠他的太多,我現在才知道他前世竟然為我做了那麼多事。”

“好!英姐,他叫什麼?我回去怎麼聯絡他?”

“這個人你認識,也是咱們學校的老師,藝術系的段小樹。”

臥槽!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立刻皺緊了眉頭。段小樹!這個我們學生口中的長毛大傻b,這個曾經帶領一幫比他還傻b的學生用英倫範兒的後現代主義幻想風格塗鴉玷汙了二號男生公寓樓整面牆體的罪人;這個曾經因為我走在罷課的八百名學生隊伍最前面而一口咬定我是策劃組織人的孽障竟然是英姐口中的他!

“英姐,這事兒我辦不了,長毛大…段小樹跟我有過節,我長這麼大唯一一次全校通報批評就是他給的。”

“小生,算你幫姐好不好?他其實是個好人。”

“哼!英姐,你這麼好姑娘怎麼會跟他好呢?”

“前生註定的。”英姐淡淡地說道。

唉!前生註定,命裡相逢。命運啊命運,為何這麼多人要著了你的道?

“好!姐,我告訴他你在三生石前等他,可他要是不信怎麼辦?”

“沒關係,你說臭臭在等他就行了。”

“臭臭?”

“嗯!他經常叫我這個。”

“可這是我們家小狗的名字。”

“郭新生你給我滾蛋!”

……

自以為是地跟英姐開了個二的不能再二的玩笑,以為能削弱心中的離別之情,卻仍然擋不住轉身之後的淚水,即使這淚水是我想象出來的。

我把剛才鬼差給我的煙塞給了英姐,然後回到了孟婆這裡:“孟nǎinǎi,您說進酆都必須喝您的湯?”

“是啊!孩子,千百年來的規矩。”

“可我不想喝,能進麼?”

“為何不想喝?跟你一起的姑娘呢?”

“她在三生石等一個人。”

“你們不是情人?”

“她是我老師。”

“哦?”

“孟nǎinǎi,我看您挺好的,就實話實說!我還沒死。”

“什麼?那你怎麼領的鬼魄?”

“我沒領鬼魄,我帶的冥界路引。”

“路引?孩子,你多大了?幾十年前地府就不用路引了,你怎麼會有的?”

“孟nǎinǎi,我的路引是一個姓金的大光頭給的。”

“是嗎?能讓我看看嗎?”

“給。”我掏出金大光頭給的路引。一路走來遇到不少朋友,我這黃泉路走的真是一點兒也不孤單。

“嗯!這確實是地府通行的路引,金喬覺,金……喬……覺?”孟婆突然變得很激動,拿著路引得手都有些發抖:“孩子,你說這路引是姓金的光頭給你的?”

“沒錯,還牽著條白sè的狗。”

“那他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