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丹陽的弟子任鳳子,比乃師的仙術似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仙逝於萊陽的遊仙觀,但百年後仍有人在京師看到他。

據傳說,早年造反的妖婦康賽兒,是他的徒仙輩云云。

但可疑的是,唐賽兒學佛而不是學仙。

再說,長春真人的侄孫輩,還不至於濫得收一個寡婦做門人。

真人的大弟子尹陽和,訂下的門規嚴得不可再嚴,誰敢胡作非為?

灰埠的七真觀,是張五爺獨資經建。

規模並不大,但屬於五爺的產業內,形同家廟,已算是相當雄偉巍峨的建築了。

平時,七真觀是不開放的,裡面有十來名老道在內修真,現內的一切,外人皆不知其詳,更摸不清底細。

五爺在四十晉一誕辰開放讓外人參觀,這是十分稀罕的事。

次日一早,張府戒備森嚴,張燈結綵極事鋪張。

從各地趕來替五爺拜壽的人不絕於途,登、萊、青三府的官吏。

也派來了祝壽代表,可知五爺的交遊是如何廣闊了。

鎮中開始清查可疑分子,由平度州派來的巡檢主持,張府的打手護院協同辦事。

除了兩家客棧之外,任何人家皆不許收容外客,即使是至親好友光臨,也必須送往客棧投宿,令出如山,雷厲風行。

李玉。早便看出緊張的形勢,忖道:“今天該是暖壽的一晚,壽辰的前夕已經如此緊張。明天必定更為麻煩,今天我得規規矩矩,以免對方生疑才是。”

已牌左右,他正在房中出神,一名店夥入室含笑招呼道:“吳爺,外面有人請見,請至大廳一行。”

“是什麼人?”他遲疑地問,心中一跳。

“鎮西的侯五。”

他心中一寬,原來是馬主之一,大概是談買賣來了。他說聲有勞,立即隨店夥外出。到了大廳,不由一怔。一張八仙桌前不但有候五在,而且多了一位師爺打扮的短小精悍中年人,有一雙銳利無比的怪眼。

之外尚有六名腰帶上插了匕首的青衣大漢,共有八人之多。

侯五是一個樸實的人,堆下笑站起點頭招呼,說:“吳爺,早。”

“五哥,有事麼?”李玉含笑上前,警覺地問。

七個傢伙的怪眼,全部飽含敵意地向他打量。

侯五不住搓手,遲遲地說:“本來,午間小可該來迎接吳爺到牧場小住的,只是,這幾天恐怕不便,只好前來請吳爺在客棧委屈三天,大後天午間,再來請吳爺動身到牧場小住。”

李玉略一沉吟,苦笑道:“五哥,兄弟已經拾掇好了,這一來……”

“事非得已,吳爺千萬包涵些兒。”侯五強笑著說。

“五哥,生意人怎能久留?多留一天,便多一天開銷哪!三天……”

貴牧場只有五十六匹可售的馬,與兄弟欲購之數相差一半,兄弟還要到別的地方收購呢!”

“吳爺,不瞞你說,這也是不得已的事。如果吳爺不能等,小可也不敢勉強,這筆買賣恐怕只好擱下了。”

“也好。”李玉無奈地說,又道:“那麼,咱們下次再談,兄弟先到登州走一趟,如果貴牧場確有不便,兄弟也不好勉強。生意不成仁義在,兄弟的定銀,五哥清交還好了,兄弟午後便動身走一趟登州。”

“這個……”

師爺打扮的中年人推椅而起,搖手阻止候五發話,向李玉淡淡一笑,說:“閣下,你到底需要多少牲口?

李玉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在下這一趟需要的不是牲口,而是馬匹。”

“好,就算是馬匹好了。你要多少匹?”

“這一趟要一百匹,兩百匹也不嫌多。”

師爺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