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認識郝佳芸呢。

“你記性挺好的啊,你昨晚在我家?”

“是啊,在你家吃的晚飯,然後做作業,然後那個姐姐就扶著你敲的你家門,把你給送回來了。”

“哦,那是誰開的門?”

“是我啊,你爸媽都不在,姐姐把你扶進房間,然後走的。”

“哎呦,那你這小子居功至偉啊,沒有你我還進不了門了。說吧,這回又有什麼要求,想要敲什麼竹槓啊。”

對於陸源這個摳門小屁孩,許安陽是懂了,捏了一點小小的把柄,向他提要求。

就他這個特性,長大了肯定是個能幹事的人,不功成名就,也會遺臭萬年。

“我沒什麼要求,就是…能不能帶我出去玩玩。”

“出去玩,可以啊,你進步了小陸源,不要錢了。”

“現在要錢有什麼用,又沒地方花,大家都出去玩了,我也想出去玩。”

許安陽很想問問陸源為什麼不跟著老媽去北京,不過陸源自己不提,他也就不問了。

人有時候要遏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給任何人都留一點儲存秘密的空間。

小孩子,也是有秘密的。

來到許安陽家裡,陸源上了飯桌可沒客氣,該吃吃該喝喝。

不過吃完飯,他倒是跟著許安陽一起把碗筷收拾了,洗的乾乾淨淨的。

吃過飯,許安陽決定帶陸源一起出去溜溜,正好也可以讓他打個掩護。

不然沈曉霞肯定要問,許安陽又和誰出去玩。

郝佳芸家住的離許安陽家不遠,走路五分鐘就到了。

許安陽提溜著陸源,路上還給他買了瓶可樂,到了郝佳芸家樓下,給她打電話。

“喂,我到你家樓下了,快下去,我們下午去爬山。”

“你…你怎麼都到我家樓下了?我爸媽都在家呢。”

“哦,爸媽都在啊,沒事的,你就說同學找你出去玩好了。”

“他們會問!你…你等我一會兒,我還要化個妝,換個衣服。我現在在衛生間。”

“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啊,不然我就在樓下大喊,‘郝佳芸,我帶著孩子來看你了。’抓緊。”

“神經病你!”

郝佳芸掛掉了電話,許安陽知道她沒有生氣,只是害羞而已。

他拉著陸源到小區附近的一處花壇坐下,在樹蔭下靜靜地等待郝佳芸下來。

許安陽記得,自己在工作以後,就很少很少再回溧城了。

尤其是坐了行長以後,一年中也就過年的時候回來一趟。

有一年為了忙工作上的事,他連年都沒有過,沒有回家,大年三十在單位開著影片和老爸老媽一起吃的年夜飯。

現在重生了,回到溧城城北的這片老城區,再過個七八年這裡就要拆遷,變得物是人非了。

在此時此刻,狹窄的街道、破了角的花壇、五層樓高的老房子,還殘留著一點上個世紀的氣息。

小區樓下的麻將館裡嘩嘩聲一片,大叔大媽們國慶節也沒有出門旅遊的興致,繼續窩在一起搓麻將。

小小的美甲店開著門,許安陽從來沒進去過,他一個男生進去幹什麼,但每次路過都會偷看一下那個總是穿的很時尚的女店主。

小賣部已經裝修改進成了便民超市,10月份空調外機還嗡嗡響著,朝外呼呼吹著熱風。

隔壁是個機修店,一個大映象管擺在櫃檯上,這種大屁股的電視,馬上就要消失在市場和人們的家中,完全被液晶電視取代了。

一輛小巧而老舊的公交車在花壇的不遠處停下,許安陽以前就是坐著這路公交車,每天上下學的。

花壇樹上已經沒有了知了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