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並沒直接的關係。

“你不能。”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

她不可能瞭解自己的感受。被最尊敬的人徹底忽略的這種怨、這種傷,不是簡單的委屈和憤然就能形容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沒有人能夠明白。

她注視著紀澤脈一雙沒有任何訊息可讀的深邃黑眸。發現自己或許真的不能。即使這樣近在咫尺,她都沒辦法捕捉到他內心所想,她又憑什麼說能理解他呢。

他早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紀澤脈了。不是那個高傲自負,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被傷到自尊的人了。如果說上次見面時,他已成功收斂了自己那外露的張揚;那這一次,他更是高竿到了可以隨心所欲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即使說著那樣傷痛的事情,他竟然還能戴著微笑的面具。

“就算我不能幫你,至少你能幫我吧。”既然幫不上忙,索性換個話題吧。

“聽上去好像是虧本買賣。”他仍是笑,眼神卻分明在鼓勵。

“幫我找一下陳默吧。”

笑容仍在,黑瞳卻沉了沉,“他欠你錢了嗎?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的。”

“是。”他是欠自己錢。可是,更多的,是自己對他的虧欠。

“不會是情債吧?”他目含嘲諷。

她卻無聲陷入了沉默。

他自那突然的靜謐中,已然找到了答案。

“有些涼了,進去吧。”說時,那悠揚的聲音有些意興闌珊。

他們的離開顯然未給這喧鬧的大廳帶來任何的影響。

紀澤脈給自己端了一杯Martini的同時遞給邱卓一杯香檳。

“我不喝酒。”她小聲抗議。

他眼中微染笑意,微微貼近她耳邊輕問:“江湖兒女也會怕香檳嗎?”

那陣陣溫潤的暖風似長了眼睛般直鑽入她耳膜一直癢癢地爬入心裡。

臉上一陣發燙。不知是為那句話還是那奇怪的感覺。胡亂接過酒杯,捧著便往口中灌。

他笑,輕抿了口杯中的烈酒。黑眸中的心思永遠讓人琢磨不透。

“澤脈哥哥,你回來了嗎?好久沒見到你了。”

伴著一陣香風,邱卓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已經被一股力道頂離了紀澤脈身邊。

“原來是黃小姐。”他向來過目不忘,很快就認出了對方是珠寶大亨黃添年的小女兒。

“叫我蘇珊就行了。”

邱卓眼看著剛才還用蠻力頂開自己的黃小姐一轉眼就一副靦腆溫婉的閨秀模樣,不由對天大翻白眼。

真是……無話可說,索性一口乾光杯中的香檳。

“澤脈,你怎麼只陪蘇珊聊天。好偏心哦。”

認出新加入的美女是某位金融官員的女兒,向來以作風大膽而聞名,立刻換上嬉笑表情,“怎麼會呢?我對年輕漂亮的女士都是百分百專心的。”

被越擠越遠的人,眼看著才進屋不到五分鐘就讓年輕女孩子團團圍住的紀澤脈,不禁發出一聲冷哼。

什麼嘛。竟然還躲在花牆旁裝可憐。看來他根本就不是因為被紀老爺子忽略而傷心,擺明是想去那裡擋桃花劫的。那麼肉麻的話竟然眼也不眨就說出來了。他還真是很有成為花心大少的潛質呢。

想著,不自禁地由服務員舉著的托盤中又拿過一杯香檳來喝。

第3章(2)

“再喝就要醉了。”被人一把拿走手中的香檳,取而代之的是一杯鮮榨黑加侖汁。

“澤懷?”微微眯眼,看清了眼前人。

“不能喝就不要灌這麼多。”他搖頭。扶她到一旁坐下。

“怎麼不笑了呢?”她望著他納悶。明明剛才都一直笑得無比燦爛。她很喜歡看他笑的樣子,有點像牙膏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