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弟兄要笑不笑的表情甚是滑稽,拱手回道:“是小姐在裡頭撫琴。”

“什麼?”

戎撫天差點跳起來。糾眉忖道:“巧兒在玩什麼花樣?”

徐兆宏倒覺得事有蹊蹺,抓抓胡鬢,笑道:“魁首,咱們進去瞧瞧,便能明白。”

戎撫天舉步走進閣樓,徐兆宏父子亦跟隨腳步。戎撫天忖想,巧兒怎肯學彈琴,在女紅技藝這方面,她與白痴無異……

撥掃過後,噹的一聲,便傳來巧仙的呼叫聲。

“好痛!”

“哇——又撥斷絃了,你小心點嘛。”綠兒哀呼的大叫著。

巧仙惱的回叫道:“這弦那麼細,隨便撥就斷了嘛!我怎麼小心?”

徐夫人廖美雲在旁大吐苦水道:“拜託你們別再攪局了。這幾天,我連續跑了三趟帳房,劉總管一直拿眼瞪人,還奚笑我是不是在辦學堂,不然怎麼要那麼多弦。這箏也不過十三絃,一早上你就能掃掉七條弦,這下可慘了,要怎麼跟劉總管說喲?”

戎撫天、徐兆宏和徐展鵬一入花廳就瞧見這等陣仗。一時間目瞪口呆的,倒忘了該說些什麼。

戎巧仙見到戎撫天的臉色,滿臉通紅的差點哭出來。

徐兆宏上前瞧瞧那慘不忍睹的箏,輕咳一聲,問他的夫人:“老婆子,是你在教丫頭彈箏的?”

廖美雲雙手板腰,挑眉瞪眼道:“有什麼不對?”

戎撫天儘量壓抑心底的情緒,以最平常的語氣道:“多謝徐嫂子費心,但巧兒在這些方面不適合花費心力,相信你也瞧得出,是不是?”

廖美雲一手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道:“魁首說的是,原想趁大喜日前將巧仙調教成才能兼備的當家主母。照理學了半個月了,簡單的刺繡女紅和彈琴該會了些皮毛,可她卻連縫補都學不好,瞧平日聰明伶俐的,那知道碰上這些就變得笨手笨腳的……”

戎巧仙倏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含著淚嘟嘟嚷嚷著:“我就說我做不來嘛!你們又要我學!現在就只會取笑人!”

看她哭得傷心可憐,可知這半個月來學得痛苦,還完全沒有獲得一點成就感。

戎撫天上前摟著她,暗示徐兆宏等人先出去。

待花廳內只剩他們兩人,戎撫天摟抱著巧仙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不時拍撫哄言。

待巧仙哭夠了,才笑道:“你做不來又沒興趣,就別再勉強了。”

巧仙掛著淚,嘟聲道:“她們說不可以不會。大哥若娶了個手銼的妻子,會笑話予人的。”

戎撫天拭去她淚,失笑道:“你何時能受人左右了?再說,大哥要要的是戎巧仙,可不是一名繡工、或一名琴師。”

戎巧仙撇嘴想了一會,又道:“可,想我與那葉採嫣同是女流之輩,但她卻樣樣都懂;反觀我,好似只會胡鬧、給大哥惹麻煩。且我見大哥那日似乎很欣賞葉姑娘的琴技和舞姿,就想我也不笨,只要學了,還怕比她差麼?如此一來,大哥以後就不用去*藏春樓*聽她撫琴,看她跳舞了嘛!”

戎撫天愈聽眉頭愈打起結來,板著臉責道:

“葉姑娘是葉姑娘,巧兒是巧兒,優缺各異,有必要如此與她比較麼?大哥說過,葉柔嫣如何與戎某人何關?亦或巧兒不信任大哥的心?”

戎撫天沒料想巧仙想得如此多,至今仍在意那葉柔嫣。雖感動巧仙願意為他做這些改變,但想及她如此信不過自己,不免氣惱起來。

戎巧仙眼眶紅了又紅,努力地忍了又忍,眼淚還是啪啪地掉了下來,揉著眼哽咽道出心中的委屈和不安。

“我也知道……這麼說,大……大哥定又以為……以為巧兒在無理取鬧,惹你生……氣,也……也許就此討厭巧……巧兒了。可是大家都道那女妖……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