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老爺爺小聲地偷問,“喂!我說老邵啊……事發至今,怎麼沒見你孫子呢?平常他跟少祺那孩子交情不是挺好的?怎麼發生這麼大的事都未見他出面替老藍處理呢?”

“唉!別提了!你孫子呢?阿宸不在也還有你家辜衍啊!不是嗎?”邵老爺爺搖頭嘆氣。

“你孫子該不會跟我家那不肖孫子一樣,逃得無影無蹤,讓我遍尋不著吧?”

“噎?辜衍也是嗎?”

“該不會是我們玩笑開過頭了吧?”兩個老人異口同聲的提出質疑,接著甚有默契的共同搖頭嘆息。

一大清早,蟬鳴鳥叫便擾人清夢。藍少祺被吵得翻來覆去的,最後是逼不得已才起來,才想翻身下床,身上的躺椅便嘎嘎作響。

這幾天他都是睡在這張老舊躺椅上,他搔搔頭,下床收起垂掛的蚊帳。所幸現在是夏天,睡在這躺椅上還算涼快,還可以用這古老式的蚊帳來驅蚊,如果是冬天,他可能就會凍死了,畢竟蚊帳是沒有避寒功效。

他動了動痠痛的筋骨,這已經是每天起床的例行公事,躺椅實在不是一個讓人可以一夜好眠的地方。

不過,既然寄人籬下,又喪失過往的記憶,他就只能依靠救命恩人一段時間,然後好好盤算一下未來,可不能太過苛求。

雖然他喪失了記憶,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沒有睡過這麼難睡的床,全身痠痛得不像話!他忍不住甩甩手、扭扭頸子的。

“你起床了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杜悠悠抱著一桶洗好的衣服,準備到外面院子曬。

藍少祺睨了眼她手中的衣服,發覺她真是個很傳統的女人,一大早就將衣服洗好了,他還沒見過這麼勤奮的女人。

“不了!”他沒好氣的咕噥。

他的頭皮癢得幾乎快讓他爆炸,一整晚翻來覆去的抓著奇癢無比的頭皮,整顆頭幾乎決抓破了。

奮力甩甩他已經癢到快受不了的頭皮,由於頭上的傷讓他無法洗頭,所以整顆頭已經臭酸到讓人退避三舍、也癢得連自己都無法忍受的地步,這種的尷尬真教他想直接找個地洞鑽下去算了!

一個帥哥怎麼可以有頭皮屑呢?這難堪真是侮辱了他的帥,有辱他的美名!

“很癢嗎?”杜悠悠站得最少離他有十步之遙,關心的問道。

這不能怪她啊!誰教她一稍微靠近,就聞到由他頭上傳來的酸臭味,簡直要將人薰死,她才不敢靠近呢!

起床氣再加上頭上讓人無法呼吸的異味及搔癢,藍少祺顯得火氣頗大。“你說呢?你自己都不敢靠近了!”

被他看穿,杜悠悠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被你看出來了…”

“換作任何人都一樣!”他沒好氣的睨她一眼。

杜悠悠噘嘴的望著他。想當然耳,她一天不洗頭都會難過得受不了,更何況他少說一個禮拜沒洗頭了,還是大熱天的呢!難怪他一臉快抓狂的樣子,真是難為他了……

“不然我燒壺熱水,避開傷口幫你把傷口周圍的頭髮洗一洗,你覺得如何?”

天啊!自己怎麼會做這種提議呢?想他這頭洗起來一定很恐怖……

可是……不幫他洗,別說他已經快為這一頭髮酸的頭髮抓狂,連她也不太敢靠近他呢!

為了自己好,她還是接下這艱鉅的工作好了!

燒熱水?藍少祺怔愕的瞅著她。都什麼年代了,水還用燒的?

唉!真是名副其實的家徒四壁啊!連個熱水器都沒有,還得用燒水的方式……罷了。誰教他是被一個窮到快被鬼抓走的善心女孩所救,沒有抗議的權利的,她肯提議幫他洗頭,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他揮揮手,示意她快去。“那就快點吧!”

不消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