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之後,我想過要是和這個人結婚了會怎樣,可結論是‘她的結婚物件不是我才是正確的選擇’。”

沒有選擇被裁員的男人作為結婚物件真是太好了。寬末只是想諷刺著自己,卻沒有顧及到什麼也不知道的松岡。

“寬末你很想結婚啊。”松岡以強硬的口吻斷言著。

“你為什麼這樣想?”

沉默了一會,松岡說道:“我還是江藤葉子的時候,你說過想盡早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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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寬末笑了。“比起想結婚,我更想早點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要結婚的話形式也很簡單。”

想起江藤葉子的事,至今他還是會感到難過。儘管他知道江藤葉子和坐在自己身邊開車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那之後兩人不時地說著話,直到車開到了溫泉的地方,車裡的電臺廣播才停下來。

松岡安排的旅館是在溫泉地盡頭的一家純日式旅館。溫泉地中心還可以看到好幾家賓館式的旅店。雖然他們住的那家旅館相當老舊了,但卻修葺得很漂亮,店員說著鄉土口音的話也與旅館很相襯,飄浮著舊的吉祥時代的香味。古老的柵欄門和生有苔蘚的又黑又亮的石子路也很有一番風情。比起新修建的豪華旅館,寬末更喜歡這樣的建築物。

像在賓館一樣被熱情地迎接,然後他們就被帶到了房間去。鋪有榻榻米的房間非常寬敞,從開著的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竹子做的柵欄圍著的小庭園和水池,這讓寬末的心情非常舒暢。

女招待進入房間給他們上了茶,然後寬末就出神地凝視著窗外的景色。鋪著榻榻米和有壁龕的房間讓他有種回到了鄉下的錯覺。明明是第一次來到的地方,卻沒有陌生感,寬末渾身都放鬆了下來。

松岡在褥墊上座下伸開雙腿,可是看到寬末橫躺在榻榻米上之後,松岡像他一樣在旁邊仰躺下來。在低的位置他們的視線相遇了。這樣有些奇怪,兩人對視著笑了起來。松岡轉身變成俯臥的姿勢,然後慢慢向寬末靠近。

“怎麼說呢,我總覺得自己真是個沒用的大人。”松岡用認真的表情說道。

“為什麼這樣說?”

“來到這裡反而讓我的心情慌亂起來。”

“我們是為了消除多日的疲憊才來的吧,不要想太多了。”

“這樣啊。”松岡認真地小聲說道。

他說話時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寬末不禁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松岡撅起嘴問道。

松岡的這個樣子讓寬末不禁聯想起自己的侄子,於是他伸手撫摸起那個鬧彆扭的男人的頭來。

“沒做什麼卻感到不安一定是因為你工作太過頭了吧。今天和明天就把工作的事都忘了,好好享受一下吧。”

松岡的短髮比想想要柔軟。撫摸著松岡的頭時,松岡的臉也有些變紅了。好像要掩飾自己發紅的臉一樣,松岡將臉埋進褥墊裡。

“怎麼了?”

“我又不是孩子了。”

從褥墊裡傳出的聲音顯得有些含混不清。

“我知道啊,可是你很可愛……鬧彆扭的樣子和我的侄子很像。”

松岡的耳根紅了起來,覺得很有趣的寬末像要開玩笑般抓住了松岡的手指,熱度立刻從他的指尖傳了過來。

“討厭……”

抗議的聲音非常微弱,還帶著甜美的餘味。寬末看不見松岡的臉,明明只是聽見了他的聲音而已,卻意外地覺得他的聲音顯得很妖媚。寬末趕緊失措地放開了松岡的手指,連他自己也感到羞恥起來。

房間裡很溫暖,榻榻米的觸感也很舒服,再加上恰如其分的沉默,寬末打了幾次小小的哈欠之後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直到走廊上傳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