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故意的,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次他們見到了劉家莊真正的話事人,也就是莊主。

莊主看著四十多歲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

莊主看這些人不像是普通的衙役,也不像是普通的守衛軍,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也不敢貿然答話,怕惹出禍端。

他問:“你們是誰,深夜闖入我們莊子,將我們都捆起來是為了什麼?”

伯景鬱亮出自己欽差大臣的令牌。

莊主看到這個令牌,渾身一顫。

伯景鬱道:“我等是齊天王的下屬,奉命調查聞人政被害一案,他被押解上京,就是查出你們劉家莊私種農田,如今我們已經核實你們確實存在私種農田,你可知道根據律法,你們這種行為要判何種刑罰?”

莊主趕忙朝伯景鬱磕頭,“欽差大人饒命,我們都是奉命行事,受人指示,都是別人讓我們乾的,不是我們自己要乾的,大人明察。”

比他們預想中的要輕鬆,稍稍亮出身份,他們就立刻招了。

劉家莊一共幾百號人,大部分都是莊子上籤了長期工契的農工,而非都是本族人。

庭淵見狀,直入主題:“聞人政一事,你們知道多少?前因後果全都交代出來,你們受誰指使?受誰庇佑?偷種公田多久了?”

莊主忙道:“小的名叫張吉,是這莊子上管事的,受到主家春熙城主家劉家的指使偷種農田的。”

甚至他都不信劉。

也是,四處都有他們的莊子,劉家人再多,也不可能每個莊子都安排上一個。

張吉生怕自己說慢了,腦袋就要被砍。

劉全見他立馬就招了,氣不打一處來,“張吉,你背叛主家,就不怕掉腦袋嗎?”

張吉明顯就被劉全給嚇住了。

伯景鬱看他此時還敢仗勢欺人,給了小兵一個眼神,小兵立刻將刀載入了他的脖子上。

伯景鬱:“既然你這麼不怕掉腦袋,那就先送你上路。”

庭淵突然眼前一黑。

接著就聽到很多人尖叫的聲音。

他心中已經意識到發生什麼了。

伯景鬱將手挪開,他睜開眼,劉全已經倒在地上,脖子不斷淌血。

劉全的眼珠子隨時都要爆出來,嘴巴動了動,可惜已經來不及說出任何話就斷氣了。

平安和杏兒也被這一幕嚇到了,兩人紛紛抱住了呼延南音。

這對於他們來說有些過於血腥,一條鮮活地生命,因為一句話就沒了。

也是到了此時他們才意識到,伯景鬱是真的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

他是王爺,他想殺誰,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

杏兒和平安心中很害怕,對伯景鬱有了新的認知,他們是真的有別伯景鬱弄死的風險。

血腥味撲鼻而來,杏兒沒能忍住的,跑到遠處去吐了出來。

平安也沒比他好多少,到底這是一條生命。

庭淵一時間也僵在原地。

伯景鬱將他拉至身後,擋住了他的視線,“拖下去。”

兩個小兵一人扯了一條腿就將死去的劉全拖到一旁不礙事的地方。

庭淵的頭抵在了伯景鬱的後背上,伯景鬱的脊背直挺。

有些事情,得靠庭淵自己適應,他可以不亂殺人,但該殺的人,他必須要殺。

他認可庭淵所說的,任何人有罪,都該由律法來審判,但他同樣代表了律法。

此人雖不是官員,也觸犯了律法。

莊內眾人已經被這場面嚇破了膽。

張吉更加確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倘若剛才他什麼都不肯說,很可能被斬殺的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