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從依芙利娜告訴我這種蛇眠果的特性之後,我就一直在研究它。我猜測在這種果實之中含有某種強效的麻醉成分,並且能夠迅速起效。而在釀酒的過程中經過發酵時,這種麻醉效果沒有提高,反而因此被降低了。”

“這就是我提取出來的麻醉劑,他可以讓羅爾暫時失去知覺,什麼也感覺不到,直到手術結束。但是……”

“但是什麼?”羅迪克急切地問。

“……這種麻醉劑的效果非常強烈,如果劑量過大,會使羅爾的神經和呼吸系統完全喪失機能,一樣能導致死亡。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藥的試驗,不知道多大劑量才是合適的。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就是……”

說到這裡,米莉婭矛盾地看了我們一眼,一字一頓地說:

“那就是我們親手殺了羅爾。”

我的耳朵忽然間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見了。我不懂什麼麻醉成分,也不知道什麼是神經和呼吸系統,更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讓人感覺不到痛苦的藥物反而會把人殺死。我只聽清楚一句話:我們親手殺了羅爾。這句話無比沉重,讓我幾乎無法思考。

羅爾如果死了,如果就這樣死了,我們會悲痛,會傷心,會憤怒,會把所有的仇恨向傷害了他的月溪森林的精靈們傾洩,然後永世沉淪在對友人的追憶和懷念中,為他離去的身影哭泣,就像我們為卡爾森和雷利所做的那樣。

但是,如果是我們親手殺了他,那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是那樣,我不知道我們將會面對多麼巨大的痛苦,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定然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重壓。那種強烈的負罪感會讓我們發瘋的,一定會的!

可是,如果我們不去嘗試,如果我們放棄了這唯一的機會,羅爾一定會死。我不知道我們是否還有足夠的勇氣眼睜睜看著他死去。我忽然覺得,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死了,我們一樣會發瘋,因為我們在有機會挽救他的時候失去了承擔友情責任的勇氣。

我們在矛盾中沉默,羅爾在沉默中一點點地死去。

“去做吧,米莉婭,我們一定要救他。”終於,弗萊德開口說道。他轉向我們,對我們說,“你們不要說話,我的朋友們,請接受我的命令,讓我一個人下這個決心。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如果……那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後果吧。”

最終還是弗萊德,他總是那個下定最後的決定,承擔最後責任的人。

聽了他的話,我忽然感到一陣輕鬆,很高興自己不必做出如此艱難的抉擇。但我立刻又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鄙視我自己,譴責我自己。

在走出房間時,我偷偷看了一眼正站在床邊發呆的弗萊德。他把我們卸下來的沉重心情全部扛在了自己肩上,正在承受等待結果的痛苦煎熬。他所承擔的是我無法想象的重壓,我很想幫助他,卻無能為力。

房間外,紅焰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穩定下了依芙利娜的情緒。異族姑娘正向他斷斷續續地講述事情發生的經過。豪勇的精靈騎士此時一言不發,沉默而安靜地聽著她的哭訴:

“……我們並沒有進入森林,只是在森林外支起了帳篷。威蘭斯特先生髮現一些紅色的岩石裸露在外面,看起來很興奮。他一邊用錘子和鑿子敲打它們一邊大聲喊著找到了找到了,我們興奮地圍過去看。”

“這時候,一支箭從月溪森林裡射出來,就插在我們面前。一個女性精靈從在森林中走出來。她看上去很漂亮,但也很可怕。她說話時冷冰冰的,就好象沒有感情一樣。她質問我們來這裡幹什麼,為什麼要窺覷精靈神聖的領地。”

聽到這裡,紅焰的眉頭緊皺了一下,眼睛一亮。

“威蘭斯特先生告訴她,我們是來尋找鐵礦,並沒有窺探森林的意思。可是她說,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