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姑娘目光緩緩掃過樓上眾人,看樣子好象在找人。當掃過凌雲飛時,眼光未做片刻停留,彷彿凌雲飛不存在一般,讓凌雲飛心中很不是味道。當她們看到坐在凌雲飛對面之人時,面上掠過喜色,步履輕快走了過去,一齊躬身施禮,齊聲道:“果然是你老人家!看來我們的眼光沒有錯。”那人微微點點頭,道:“你們來啦,坐吧!”兩女又躬身一禮,恭恭敬敬側身坐在一邊,竟不敢坐在此人對面,看來這人果然是大有來頭。

凌雲飛此時心中忽然一動,“難道方才是他在跟蹤自已?可看他的派頭卻是不象。”他這一出神,好象是發花痴般,直直面對著對面三人,這下可有人看不過去了,“男人都是一個德性,見不得漂亮女人。喂!你禮貌點行不行,你還有女伴呢。你要看漂亮女人,用不著捨近求遠,瞅著我不就得了。”這位客思飛還真沒有自知知明。

凌雲飛啞然。

就在這時,談鎮安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將飯菜一一擺好,臨去時,好似習慣性的擺了擺手,撣了一下自已的衣服。

凌雲飛心中儘管已有預感,不由還是有些失望。

對面的客思飛好奇的看著凌雲飛,自顧自的點點頭,道:“看來我這人也不是總走黴運,今次我跟上你算是跟對人了。這人是此處酒樓的掌櫃吧?他如此對你,如此說來你又是他的掌櫃了。年紀輕輕,居然如此有錢,難得呀!難得!”

凌雲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位客思飛看起來還真不簡單,這份眼力,這份敏銳的感覺,就是他凌雲飛也是頗有不如。他悶頭吃飯,不再理會她的呱呱叨叨,藉此機會聚起全部心神傾聽對面三人的對話。這三個人如此出色,任誰都會生起好奇之心,凌雲飛自是也不例外。但令他失望的是,這三人只是默默靜坐,文雅進食,並不交談隻言片語,看來是牢記“吃飯不語真君子”的古訓了。

可有人不是君子。

“還真看不出來,你這人文文靜靜的,卻是這般能吃。”客思飛看到凌雲飛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由大發感慨,凌雲飛恨不得將她的嘴堵上。看她慢慢吞,左挑右撿的模樣,哪裡象是幾頓飯沒吃的模樣。見凌雲飛不理會她,客思飛堅起了眉頭很是不悅,“這雞肉有這麼好吃嗎?我也嘗一嘗。”她竟伸手從凌雲飛手中將一隻雞腿奪了過去。撕下一片雞肉,放入嘴中,嚼了嚼,“呸!呸!……”她又吐了出來,“難吃死了,這也叫雞嗎?”她順手將雞腿又塞回凌雲飛手中,“還是你吃吧,我可吃不了這玩意兒。”

出乎她的意料,凌雲飛並不嫌髒,竟自將她拿過、吃過的雞腿毫不猶豫吞進肚中,面上也無半分不豫之色。她呆呆盯視凌雲飛,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對面三人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一時停止了吃飯,看著凌雲飛一瞬不瞬,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凌雲飛宛苦未覺,打掃起了“飯”場。風捲殘雲,飯粒一個不剩,菜湯半滴不留,看他意猶未盡的樣子,真好象恨不得將盤子、碗子也要舔上一舔。

客思飛將兩臂託在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凌雲飛狂吃,一時之時不由痴了。她卻不知凌雲飛自幼飢一頓,飽一頓,養成了惜飯如金的習慣,自是不肯浪費一顆糧食。

凌雲飛下意識地抬起衣袖,想去擦嘴,袖子還未到嘴邊,他已醒悟過來,抬起胳膊的動作換成了去取桌上的面巾。拭過嘴角,凌雲飛心滿意足地將身軀向後靠去,合上雙眼。瞑目片刻後,凌雲飛睜開雙眼,問道:“客大姐,可吃好了?還需要什麼嗎?”

“你將飯菜一掃而光,再來問我吃沒吃飽,假惺惺的做甚!我一個女人,要完飯菜,然後再要,在別人眼中我不是跟你一樣也成飯桶了,那我還要面子不要,簡直是豈有此理!”

得!簡單的一句話卻換來了一頓教訓,凌雲飛只覺心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