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避開何從雲走的這條路,要在年華消逝之前留住太子,就算不能讓家族得到重用,起碼不要給他們招致禍事。

除此之外,便是照顧好太子妃,離燕王府的人遠遠的。江炤寧就不是善茬,與她息息相關的人更沒一個省油的燈。

到最終,這件事之於林千惠,是一記叫她心驚的警鐘,絕非初時以為的好笑。

她嘆了口氣,愈發覺得皇室中的這口飯太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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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很明媚,風裡有花香。

炤寧坐在廊下,翻看這兩日的帖子。

何盼雲軟軟地臥在躺椅上,由人抬過來。

炤寧眯了眸子打量,對方的情形全不在意料之中。她以為何盼雲要麼死掉,要麼口不能言、腿不能行,可現在的情形是,人整個癱掉,連面容都僵硬了。

何盼雲只有一雙眼睛還算靈活,淋漓盡致地表達著情緒。

害人終害己。這句話真的是至理名言。原本這樣的□□,是為她準備的,現在品嚐箇中苦楚的,卻是何盼雲與何從雲。

紅蘺上前來稟道:“方才請沈大夫為她把脈。沈大夫說,近似於這樣的症狀他見過,也曾嘗試醫治,但是療效甚微,人是不可能恢復如常了。”

炤寧頷首,“等何夫人來了,直接叫她把人接回去,不要刁難。”

“是。”

炤寧繼續看帖子,終究是興致缺缺地放到圓几上。昨夜到早間,時時頭疼難忍,這兩日還是老老實實在家為好。

亦是因為不舒坦,師庭逸沒跟她算賬,反倒整夜不曾入眠,給她按揉頭上穴位,緩解不適。一早出門的時候,叮囑她讓沈大夫瞧瞧,且允諾會趕早回來。

用過早膳,掙扎了片刻,還是選擇照他的意思,請沈大夫給自己把脈。她其實對針灸有些牴觸,尤其是以針灸的方式緩解疼痛,更讓她提心吊膽。

倒是沒想到,沈大夫給她把脈之後,說她這情形不宜施針,但是能夠配製出見效的藥丸,只是需要等上幾日。

她自然是滿口應下。

每次發病,也只是幾日的功夫,這一次,她要和以前一樣熬過去。但總歸是有了盼頭。

身體不舒坦的時候,她總是想法設法地入睡。今日亦是如此,在外面坐了一陣子,便回寢室歇下。

外面的事情,讓師庭逸和韓越霖去打理,她是沒那份閒情了。生病的時候情緒奇差,若何事趕在氣頭上,不定鬧出怎樣的亂子,還是省省的好。

吉祥看起來是最懵懂天真,但它無疑是最敏感的。一早到上午,它就感覺到了炤寧情緒不對,大半日都乖乖地守在她附近。她轉去寢室,它就顛顛兒地跟了去,悶悶不樂地臥在床榻板上望著炤寧。

炤寧為此心頭暖暖的,軟軟的,拍拍身側的位置,“上來。”

吉祥搖了搖尾巴,動作慢悠悠地跳上去,怕嚇到她似的,之後乖乖地趴在她身側打瞌睡。

炤寧瞧著它慢慢入睡的過程,自己的睡意也越來越濃,沉沉入夢。

紅蘺走進來看一眼,抿嘴笑著退出去,與白薇、紫薇幾個坐在廊下的小杌子上做針線。

院落裡靜悄悄的,氛圍平寧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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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坐在湖邊,神色悠閒。

這兒離莫心兒的住處不遠,可以聽到琴聲。

太子遠遠看到她,猶豫多時,還是緩步尋了過去。

太子妃瞥見他,全無反應。

太子道:“今日令尊便要離開京城,你不想去見他一面麼?”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他們父女此生最後一次相見的機會。豈料,太子妃卻意外地道:

“不是早就下了明旨麼?他怎麼能拖到今日才被逐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