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有點擔憂,他們只攜帶了二十架攻城梯。怎麼攻得下防衛森嚴的城池,可如果打長期圍城戰,他們又失去了攻打費縣的意義。

張鉉淡淡笑了起來,“敬德,為將之道在於勇,為帥之道在於謀,兵法雲,謀定而後動,這就像下棋,如果我不事先落子佈局,我怎敢妄動刀兵。”

眾人明白了張鉉的意思,紛紛激動道:“原來將軍已經佈置好了!”

“否則我怎麼敢答應裴帥的要求,先拿下費縣?”張鉉笑了笑對眾人道

在費縣城中心十字路口是一條幽深的小巷,小巷內有二十餘戶人家,其中最裡面是一座佔地約三畝的小宅,主人姓蔣,是一個常年在外奔波的商人,這座小宅就託給兄弟租出去,收取一點租金。

這段時間,小巷的其他居民發現小宅內住進了一名商人,每天拿著貨物到北門一帶販賣,要晚上才回來,除此之外,宅子裡似乎沒有再住別的客人。

這名商人自然就是奉命潛伏進琅琊郡的沈光了,他離開臨沂縣後並沒有返回北海郡,而是藏身進了費縣,由於他進琅琊郡時,戰爭還沒有爆發,費縣的管理十分鬆懈,使他的手下利用各種身份為掩護進入了縣城內。

白天,沈光去北門一帶販賣綢緞,實際上是觀察賊軍的防衛部署,晚上則回來畫圖,經過五六天的連續觀察,他已經摸透了北城一帶的防衛部署。

這天上午,費縣城內的氣氛明顯緊張起來,所有的店鋪都關了門,家家戶戶不準出門,一隊隊士兵在城內疾奔,查詢可疑之人。

事實上,在幾天前,隋軍攻佔了沂水縣和東安縣的訊息傳來後,費縣便關閉了城門,不準任何人進出,氣氛變有點緊張起來。

沈光也不再擺攤售貨,而是耐心地等待隋軍主力到來。

夜幕悄然降臨,沈光走進了後院內堂,內堂上坐著五十多名沈光的手下,正在默默吃晚飯,見首領進來,大家紛紛站起身。

沈光對眾人笑道:“外面的氣氛已經很緊張了,將軍已經在北城外紮下大營,行動就在今晚,大家儘量吃飽,晚上會有一場血戰。”

......

費縣的北城牆東頭大約三百步的範圍內,由一名校尉率領五百名士兵負責防禦,他們分為五隊,每隊負責值勤兩個多時辰,晝夜不停地監視著城外,他們不需要巡邏隊,每個人負責三步距離,觀察著城外隋軍大營的一舉一動。

夜幕降臨,又一隊百人士兵上城接了班,他們各自進入自己的崗位,手執長矛站崗,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剛接崗時的精神已經消退了,士兵們開始無精打采,拼命打著哈欠。

夜色深沉,幾步外就看不見人影,這時,守衛東牆角的五名士兵互相使了個眼色,他們自然都是沈光的手下,同時也是費縣本地人,一起申請當兵,花一點小錢便被編在一起。

他們的任務是負責對外送信,和隋軍聯絡,這時,他們見時機已到,取出早已準備的一卷繩索,一頭綁在城垛上,另一頭扔下城去,其中一名士兵輕輕跳上城垛,像猴子一樣攀著繩索迅速下沉,無聲無息地潛入護城河中,遊過寬闊的護城河,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此時剛到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隋軍大營內一片漆黑,士兵們都早早睡下,只有一千負責防禦計程車兵在大營四周巡邏。

中軍大帳內燈還亮著,張鉉站在地圖前正和房玄齡商議下一步的方案,對於張鉉而言,奪取費縣已經問題不大,但他有點擔心裴仁基。

“將軍是擔心裴帥輕敵嗎?”

房玄齡很能理解張鉉的擔憂,雖然和張鉉共事的時間並不長,房玄齡已經漸漸看懂了這個年輕主公.

雖然年輕,卻有一種和年齡絕不相符的老辣和成熟,不僅武藝高強,而且極富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