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召見自己,他路上幾次問了引導他的宦官,宦官都說不知,這讓他心中更是不安。

“王將軍請稍候,咱家這就去通報聖上!”

老宦官讓王世充在大門外等著,他走進御書房去稟報,片刻,老宦官出來道:“王將軍請進吧!”

王世充整理一下衣冠,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快步走進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楊倓依舊埋首在一大堆奏卷後奮鬥,天子楊廣則坐在御案後審閱長孫處理的奏卷,祖孫二人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王世充到來。

王世充前幾天剛剛面聖述職,當時聖上對他很熱情,親勉有加,絕不是現在這樣冷淡,王世充心中頓覺不妙,‘撲通!’跪下叩首,“臣王世充參見吾皇陛下,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次王世充的謙卑沒有得到天子楊廣的響應,‘啪!’一聲,楊廣將蕭懷靜的奏卷扔到他面前,“你給朕解釋一下吧!”

王世充心驚膽戰地直接在地上攤開奏卷,跪在地上細看,他越看越心驚,豆粒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了下來。

楊廣冷冷哼了一聲,“朕只問你,這是真的嗎?”

事到如今,王世充已不敢承認,他知道承認的後果,他只能硬著頭皮咬住口風,事後再請虞世基來給自己彌補。

“陛下,或許有一點軍紀不嚴現象,順手牽羊什麼的,臣不能保證沒有。但這麼嚴重的惡行控訴臣也不敢接受,陛下,他們畢竟是大隋軍隊啊!”

“你們不配稱隋軍,你們就是惡魔!”旁邊楊倓再也忍無可忍地怒吼起來。

楊廣狠狠瞪了長孫一眼,怒喝道:“你不要多嘴!”

楊倓強忍住內心的怒火,低下頭去。楊廣又冷冷問道:“王將軍的意思是說,朕的監軍在血口噴人嗎?”

“陛下,臣不敢這樣說,但這裡肯定有誇大之辭!”

王世充調動了他的一切腦細胞,舌燦蓮花般分辯道:“臣不是說蕭監軍誇大其辭,而是蕭監軍當時並不在場,他是應該是聽逃民描述,這些逃民心懷怨恨,往往會把黃豆誇張成西瓜。比如士兵們在強行幫民眾搬家,請陛下原諒微臣所說的‘強行’。

但當時真的比較亂,是強迫了一部分清河郡人回鄉,士兵們幫他們搬運箱籠物品,或許就被誤認為是搶掠財物,還有凌辱婦人之事應該沒有,臣治軍極嚴,寧可攜帶軍妓。也絕不允許這種嚴重影響軍隊聲譽的事情發生,微臣願意向上蒼髮誓。”

“真的沒有嗎?”楊廣眼中已不像剛才那樣憤怒。

王世充聽出了天子的語氣有所緩和。他心中暗喜,依然跪在地上稟報:“陛下,很多女人哭喊著不肯離去,是因為捨不得丟棄房舍家產,臣計程車兵強行拉她們上馬車,或許就被誤以為是欺辱女人。”

“你計程車兵在臨濟縣做了什麼。你也不知道?”

“陛下,臣的一支巡哨隊伍確實在臨濟縣和張鉉的軍隊發生了衝突,但不是在縣城內,而是在縣城外麥田內,這件事其實雙方都有責任。但更多是誤會。”

王世充停了一下,他覺得有必要避實就虛,承擔一點可以被天子原諒的責任,不能一味逃避。

“陛下,臣確實有些地方做得不對,不該趁飛鷹軍南征之時去齊郡搗亂,更不該強迫部分民眾北上,但有一點臣可以保證,北歸民眾在清河郡安置得很好,基本上都回原籍了,臣願為不當之處請罪!”

王世充的一些解釋明顯是在狡辯,像搶掠財物說成幫忙搬家,說淫辱婦女說成是強迫婦女北歸,楊廣當然也聽得出來,但楊廣只是希望王世充不要做得過分,影響自己的社稷穩定。

更重要是,楊廣還需要倚重王世充在河北替自己剿匪,所以他並沒有處罰王世充,不過他也不希望王世充再次南下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