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欠身說了一聲謝謝。高員外端起酒杯說道:“歡迎吳壯士和如夢姑娘到杭州,來,大夥再敬他們一杯。”說完,自己先一飲而盡,看著吳秋遇。吳秋遇喉嚨裡還在發燙,看到柳如夢已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只得再次把那盅酒倒入嘴裡。這次本想喝得慢些也許好受,沒想到酒在嘴裡顯得更辣,他只得趕緊嚥了下去,喉嚨一癢,忍不住輕聲咳嗽出來。眾人各自飲了一杯,看到吳秋遇狼狽的樣子,再次大笑起來。柳如夢幫忙解釋道:“他不善飲酒,讓眾位見笑了。”

高員外又給吳秋遇斟滿一杯。吳秋遇連忙擺手道:“不能再喝了。”高老太爺端起酒杯,笑著說道:“吳壯士和如夢姑娘,郎才女貌,俠骨柔情,真是天生一對。老朽這一杯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來,請。”吳秋遇本不想再喝。柳如夢聽到高老太爺這樣說,心裡高興,主動起身勸道:“一心哥哥,難得老人家如此盛情,你就再喝一杯吧。”吳秋遇見柳如夢也這樣說,只得慢慢端起酒杯,跟著眾人一起把酒喝了,然後又是捂著嘴咳嗽。高老太爺請眾人落座,然後笑道:“看來吳壯士真是不慣飲酒。那咱們大家也不要勉強了。來,大家各自盡興,開吃吧。”吳秋遇感激地點頭致謝。

眾賓客紛紛上前給高老太爺敬酒。柳如夢給吳秋遇倒了一杯茶,讓他漱口,又細心地遞上手絹讓他擦嘴。高員外在旁邊見了,暗自點頭。

酒席過後,高老太爺知道吳秋遇和柳如夢不習慣這裡的場面,便讓高景賢先帶著他們去安排房間。吳秋遇和柳如夢跟著高景賢從大廳出來,終於鬆了一口氣。高景賢是個讀書人,也很細心,先試探著小聲問吳秋遇:“什麼時候喝二位的喜酒?還是你們已經成親了?”吳秋遇說:“沒有,我們……”他回頭看了一眼柳如夢,沒有繼續說下去。高景賢明白了,看來他們還不是夫妻,便給他們安排了兩個相鄰的房間。吳秋遇知道,高府是這裡的大戶,高老太爺又是剛剛卸任的官員,住在這裡是安全的,如夢一個人住沒有問題。

高景賢先給柳如夢安排了房間,又帶著吳秋遇去隔壁。柳如夢只在屋裡看了一下,把包袱放下,便也走到隔壁去找吳秋遇。高景賢看到柳如夢進來,開口問道:“姑娘對房間不滿意?”柳如夢忙說:“沒有,房間很好。我只是一個人閒著無聊,過來看看。”吳秋遇也把包袱放下,對高景賢說:“老太爺和公子太客氣了,我們在府上打擾……”高景賢忙說:“哎,吳大俠不要這樣說。今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不單我要吃虧,就是我祖父也要被他們氣出個好歹。你是我們高家的恩人,肯來這裡住已經是我們的榮幸,說什麼打擾啊。既然你們不嫌簡陋,就安心住著,有什麼事也儘管吩咐。”吳秋遇說:“公子太客氣了。我們有地方住已經很好了。”

柳如夢問:“公子急著回去招呼客人嗎?”高景賢說:“酒席一時半會還散不了。姑娘有什麼吩咐嗎?”柳如夢說:“我也沒什麼正事。公子有空,我們就跟你閒聊幾句。”高景賢說:“好啊。我也正想陪著你們說說話呢,還怕打擾你們……”“公子請坐。”柳如夢招呼高景賢坐下,自己也挨著吳秋遇坐了下來。高景賢見柳如夢如此大方得體,心中讚歎不已。

柳如夢說:“我們來的時候,看到街上有戶人家在辦白事。”高景賢馬上點頭道:“哦,是。我今天出門也看到了。好像是昨天開始的。”柳如夢說:“但是好像沒什麼人進出,也沒聽到裡面有動靜。”高景賢說:“是,很清靜。”柳如夢疑惑道:“怎麼可能辦白事沒有哭聲?連祭拜張羅的人都沒有。”吳秋遇也問:“這是個什麼人家,一個親人都沒有麼?”高景賢說:“這要是在別的人家,當然很奇怪。要是在他們家裡,那就沒什麼了。”吳秋遇不解:“怎麼說?”

高景賢解釋道:“那家已經好多年沒有人了。聽我祖父說,那家的老爺是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