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要塞被攻破了,自己是沒有辦法回去的,那麼到底是死還是投降,這是一個問題,很嚴重的問題,要是要塞被攻破了,自己是可以活著。還是死掉呢?

現在他無暇思考這樣的問題,他看著眼前的虛弱計程車兵,蹲下身子。看了看他被白紗布纏住的傷口,已經很髒了,很久沒換過了,他皺起了眉頭:“這傷是什麼時候受的?”

士兵笑了笑說道:“是十五天之前了。”

塞納西繼續詢問道:“是不是受傷以後就沒有換過紗布?”

士兵點點頭。塞納西怒道:“軍醫!軍醫!把軍醫給我喊過來!”

大家不知道將軍為什麼發怒。於是就有人去喊軍醫,軍醫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於是戰戰兢兢道:“將軍,我就是軍醫,我犯了什麼錯誤嗎?”

塞納西指著士兵的繃帶說道:“這個士兵已經受傷十五天了,但是他的紗布一次都沒有換過。那麼髒,很有可能會感染。你難道不知道嗎!”

軍醫愣了一下,看了看士兵的紗布,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然後睜開眼睛對塞納西說道:“將軍,不是我們不願意給士兵更換紗布,實在是,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紗布了,每天都有人受傷,每天都有很多人受傷,流血,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沒有更多的紗布給士兵更換,可以把傷口纏住就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能力了,真的,將軍,請相信我,我不會在這種問題上欺騙將軍,將軍,我們到底還可不可以得到更多的紗布?現在的紗布,最多三天就要用完了!”

塞納西愣住了,看了看滿地的傷兵,還有他們那一樣髒兮兮的紗布,他明白了,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然後睜開,揮揮手,對軍醫說道:“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這件事情我不怪你,我會盡快聯絡後方,讓他們多送一些藥品和紗布過來,你不要擔心了,去吧,去吧!”

軍醫聽令離開了,塞納西又蹲下了身子,看了看那名傷兵的紗布,搖搖頭,把紗布解了下來,然後看到了裡面正在逐步潰爛的傷口,塞納西的心裡很痛苦,他強忍著淚水,拿過自己的羊皮袋,裡面還有酒,先知曾經告訴過他,酒可以清洗傷口,他就記住了,於是他拿著羊皮袋,對傷兵說道:“一會兒會很疼,給我忍住!”

傷兵咬緊嘴唇,點頭道:“遵命!”

塞納西迅速把酒倒在了這名士兵的傷口上,士兵立刻瞪圓了眼睛,大聲地吼叫起來,青筋直冒,看上去似乎非常痛苦,身體不自覺的扭動起來,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塞納西大吼道:“給我忍住!不許動!這是軍令!違令者斬!”

傷兵瞪圓了眼睛,大口地喘息著,渾身不停的顫抖,但是他真的不再扭動了,塞納西用酒和水相互交叉的清洗傷口,然後抽出腰間匕首把已經腐爛的皮肉切割掉,接著從懷裡掏出了自己那張已經被洗得乾乾淨淨的手巾,為這個傷兵包紮了傷口,然後又把自己的戰袍撕下了一塊,加固了手巾:“現在只能這樣了,等藥品到了以後,再去找軍醫換一下,知道了嗎?”

傷兵眼中積蓄著淚水,他們都知道,相處了那麼久,大家都知道那一羊皮袋子的酒是老將軍那因病去世的女兒親手釀造的,老將軍不怎麼喝酒,但是唯有這一袋子酒是他一直帶在身邊,都捨不得喝,行軍打仗不可以有酒,這是被特別允許的酒,老將軍是一小杯一小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但是如今為了給士兵處理傷口,居然一下子用掉了一大半。

至於那個手巾,也是老將軍的女兒在去世前為老將軍織出來的,老將軍一直帶在身邊不知道多寶貝,之前為一個戰死計程車兵擦拭身體,現在又為傷兵包裹傷口,所有計程車兵都被老將軍感動的眼淚直流,那個傷兵更是哽咽不能言。

“我知道你們都很累,都很想家,都很辛苦,我也很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