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回去把那本律法翻了一遍,裡面關於勳貴子弟必須參選這一條確實有明文記載,只是沒有說不參選有什麼懲罰。蘇譽苦惱不已,若是罰錢、罰不得嫁娶,倒是還好,若是要打板子、挨鞭子,作為一個沒受過苦的現代人,他還真承受不了。

鮮滿堂全天營業,不是飯點的時候賣小吃和茶水。小吃就是海鮮燒烤,茶水主要是酸梅湯和薑糖飲,品種簡單,且都是現成的東西,掌櫃和蘇譽這時候都比較清閒。

掌櫃其實就是袁先生,因為蘇譽的經營理念太先進,袁先生怕那些個老掌櫃接受不了,索性自己先頂上,加之昭王最近也沒什麼新的任務指派給他,他就天天準時準點地出現在櫃檯後面。

把一個幾乎能勝任宰相的謀士扔到飯館裡做掌櫃,蘇譽總有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看著袁先生笑容滿面地把客人打賞的零錢揣進袖子裡就牙疼,果然人無完人,袁先生竟然有當掌櫃這種奇怪的癖好。

趁著半晌的空當,蘇譽請袁先生到後院歇腳,嚐嚐他的新菜式。

“我當是什麼事,”袁先生聽了蘇譽的苦惱,哈哈一笑,“蘇少爺問我倒是問對了。”

關於選秀的事,蘇譽想來想去也只能問袁先生了,他認識的其他人要麼不是勳貴,要麼比他還年輕,對於皇家選妃的規矩知之甚少。

“這選妃的規矩是太|祖年間就定下的,名帖是為了給宗正司複核名錄,早年勳貴子弟沒有這麼多,根本不用名帖,宗正司直接就把名冊報上去了。如今勳貴子弟眾多,相貌人品良莠不齊,宗正司沒那麼多人手,這才讓各家主動上交名帖……”袁先生似乎什麼都懂,說起來頭頭是道,將皇家選妃的流程事無鉅細地講解了一遍,甚至隱晦地把這裡面隱涵的政治因素都分析了一遍。

按照袁先生的說法,因為大安皇室奇葩的規矩,勳貴子弟大多是願意參加大選的,畢竟一旦被選進宮,家裡的爵位就妥妥是他的了,男子又生不出孩子,最後還是要放歸的,若是有幸在宮中得封,出來就升爵位。而不參加大選,就是放棄在皇室面前露臉的機會,也就是變相的放棄繼承爵位。

通常來講,每家勳貴的適齡女子都會參選,而男子則是家族屬意的繼承人,一般是一到兩個人即可,並非人人都去。

因此,宗正司多數都是根據名帖複核名錄,對於沒有遞交名帖的,在不缺人選的時候就會被忽略了。

濾掉袁先生多說的那些個與政治有關的東西,蘇譽大大地鬆了口氣,看來趙氏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不過……”袁先生似是突然想起什麼,話鋒一轉道,“若是宗正司突然較真起來,該遞帖子卻沒遞的,是要杖責二十的。”

蘇譽:“……”

兜來兜去,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回到家中,蘇譽翻箱倒櫃地找了半晌,也沒找到他那丟失的名帖,苦惱不已。早知道就把帖子交上了,反正去糊弄一下又選不上,總比被人查出來打一頓強。

大安皇宮,金殿裡紅柱盤龍,雕樑畫棟。

九龍寶座之上,大安朝年輕的帝王,身著明黃袞服,單手支額,心不在焉地聽著底下的大臣上奏。

“啟稟皇上,勳貴子女的名帖宗正司已複核完畢,戶部也已將官宦子女的名冊呈上,大選首輪定於九月初三。”禮部的官員捧著兩份名冊道。

似闔非闔的美目微微張開,頓了片刻,復又漫不經心道:“呈上來。”

官員子女的名冊明顯比勳貴子女的那一本厚上許多,安弘澈微微蹙眉,翻開勳貴那一本,掃了一眼便闔上,復又看向另一本,兩指一下一下點在上面,並不翻看。

朝堂中一時鴉雀無聲。

“皇上,宮中已經三年不曾大選,臣以為此次應當廣納妃嬪填充後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