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晏落要調轉馬頭,胡亥已先她一步,封住了她後悔想逃的路,“你這樣一走,我娶李幼娘就娶定了。”

“你明明不愛李幼娘,為何要娶她?”當自己在竭力說服李幼娘時,胡亥不僅沒有出言相止,更是閒閒地沉默旁觀著。他對於李幼娘這個未過門的妻子根本就未曾放在心上。

“你曾說過,你不是什麼有趣的玩具,我和扶蘇大可不必搶來奪去。”胡亥頓了頓,衝著晏落笑道,“你說對了。你不是。但她是。”

胡亥說罷,趁著晏落臉上驚色未收,一把自她手中奪過韁繩,“走吧!再等,夕陽就要下山了!”

“啊!”

不顧晏落的驚呼,胡亥就這樣一人牽兩馬地將晏落又“拽”回了宮中。

“我不可以回去。”眼見扶蘇所居之處已近在眼前,晏落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宮中。

“連見李幼孃的膽都有,怎麼反而沒膽見扶蘇?”胡亥含笑掃了晏落一眼,忽然放聲喚道,“扶蘇!扶蘇!大皇兄!”

眼見著想走已是不能,晏落只能蒼白著一張臉,對上了由府內走出的扶蘇來。

黑瞳觸到胡亥身後之人,閃過一抹愕然,眼神轉回胡亥身上,淡淡道:“哪個奴才如此怠慢?竟然還要勞我們胡亥公子親自喊話的?”

“我急著要見大皇兄,哪裡還顧得了什麼奴才。”胡亥笑著,眼中流露中從來不懂掩飾的得意。

“有話進去說吧。再急著與我敘敘,也要顧及你皇子的身份。”扶蘇聲音舒緩,責備的意味卻是分明。

“小柔,還不走?”胡亥向前跨了一步,然後回過身來,大大咧咧地喚著身後那個垂首不知所措的人。

晏落不安地仰起頭來,正對上扶蘇那銳利的黑瞳。果然,他還是生氣了。

胡亥眼見晏落仍立在原地不敢動彈,索性一把牽過她的手,衝著扶蘇一笑,“大皇兄,你可能都不知道,今日小柔去了哪裡。”

扶蘇冷冷地揚了揚唇,“是嗎?我還當真不知道。”說時,黑瞳一直注視著那隻被胡亥緊握的玉手。

晏落眼見扶蘇望著自己的手,這才意識到在自己手足無措時,胡亥竟然牽上了自己的手,連忙一把將他的手甩開。

胡亥臉上的笑容一凝,語氣卻仍是自得的:“她可是了不得。竟然去了李斯的府上。”

“什麼?”扶蘇原本淡漠的臉上立刻驚現不安,“你去找李幼娘了?”她瘋了嗎?不知道李幼娘恨不能置她死地而後快嗎?

“我……我只是想跟她解釋清楚誤會。”被他這樣注視著,晏落只覺得自己心跳得好快。老天。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從何時起,只要扶蘇面色一變,便會忐忑不安?難道真的是已經在乎他在乎到了自己都害怕的程度?

誤會?她明知自己同李幼娘之間根本不存在誤會。那她所謂的誤會,自然是撇清與自己的關係,去勸李幼娘回心轉意。

“那誤會解釋清楚了嗎?”聲音頓時陰冷下來,只為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自作聰明地意圖劃清自己與她的界線。

“嗯。”她小心地應著。心虛地不敢再直視扶蘇。誤會解不解釋得清楚,還要靠她的實際行動。

扶蘇狐疑地眯起雙眼,怎麼可能?自己費了那麼多唇舌,李幼娘就是咬定不放,晏落不是死著見屍便是活著嫁人……心下一驚,“你是否允諾了她什麼?”

“嫁作他人婦。”胡亥插入了兩人的對話間。

“你竟然答應她要另嫁他人?”扶蘇衝上前去,一把握起晏落的右腕,“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如果她懦弱地選擇嫁人而不是同自己一起面對,那他的違抗皇命、他的放棄李幼娘,還有那精心佈置的局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扶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