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道:“我想看看!”

沒錯。

即便是扶蘇,也僅僅是‘我想看看!’。

身為皇長子,平日雖然受人尊重,甚至位同三公。

但是扶蘇並沒有質疑辨別詔書真假的權力,也包括在始皇陛下的十八個兒子,都沒有。

宗正府代表著贏氏宗親,而諸多的皇子,歸屬於宗正府管轄,只是因為皇子身份,受陛下寵愛,地位才有此提升。

放眼望去,大秦五百年,皇室子弟有多少,數都數不過來,便是如先王昭襄王之後,除了親子級別的關內侯,其他如重孫,玄孫之流,並無多少權柄。

不過想看看,這是應允的,更何況如今扶蘇身具教化司司正,若有疑惑,質疑真假也有可能,當然,一個司署官員,質疑無效。

扶蘇從馮去疾的手中接過聖旨的時候,兩隻手都在顫抖,至於是不是激動所導致,就無人知曉了。

“始皇三十三年春二月二日,朕決議不通傳,不準備……”

扶蘇輕輕的撐開聖旨,沒有去看玉璽印章,反而一字一句的呢喃著誦讀詔書上面的內容,不想放過一個字。

“朕意已訣,望諸公盡力輔左,望皇長孫嬴城恪盡職守,監國天下!”

修長的呢喃聲從扶蘇的喉嚨發出。

彷彿隨著看完,扶蘇整個精氣神都受到了打擊一樣,落寞的將手中的詔書遞給馮去疾。

搖著頭,哀嘆著一句話也不說的又回到了自己應該站著的位置。

馮去疾搖了搖頭。

魚龍橋左側的李斯也搖了搖頭。

站在眾多武將最前方的王賁也搖了搖頭。

站在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說真的。

沒有人能感同身受此時扶蘇心中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但他們也能大概理解,扶蘇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想法。

諸多皇子之中,這麼多年,唯有扶蘇一人遊走在朝堂之上參與政事,參與決議,更在以往朝堂之上,堅持自己意見的發表了數之不盡的言論。

扶蘇!

敢和李斯在朝堂之上對簿,爭的面紅耳赤。

敢和護國都尉馮劫,上將軍蒙恬等一眾將領當面對峙。

敢和馮去疾在政事處理上決然駁斥。

期間!

不乏有政令推行。

期間。

曾經輝煌的禮賢館,強盛於咸陽。

若論誰最有資格監國,即便是看扶蘇十分不順眼的小舅子李瞻也認為,扶蘇是最有資格監國的一個。

甚至他現在感覺,這個姐夫的身影,有點可憐!

不過這樣的憐憫僅僅在李瞻的心中一閃而過。

沒錯。

論資格,扶蘇監國是最符合禮制選擇。

但是!

論能力,不要說扶蘇監國,就是這個教化司司正,他要是還在廷尉職位上,也要天天彈劾一次扶蘇,直到把扶蘇給擼下去為止。

天下大變在即,陛下離京,監國之權,只有嬴城最為合適,沒有之一。

“監國,請接旨上位吧,主持朝議!”

馮去疾僅僅一頓,見無人再看,當即大步流星的走在了嬴城的面前,對嬴城遞過去了手中的詔書。

可嬴城!

“讓我安靜安靜,別打擾我!”嬴城沒有接旨,也沒有走向那距離天子之位更近的魚龍臺,而是起身面色不太正常的走向了咸陽宮殿殿門外。

為了大秦論,為了秦法十綱,為了反駁朝臣,為了改變大秦,為了改變始皇帝,他可以無所畏懼的站在魚龍臺上,大放厥詞。

但是現在。

這性質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