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

王戍,關玉一臉陰沉的盯著李斯和馮去疾二人,厲聲怒道:「如今三位護國都尉均不在都城,二十七郡外,監國並無調動之權。」

「李公,馮公如此蠱惑監國,試圖謀奪我太尉府,意欲何為?」

「自陛下一統天下以來,三權分立,南征軍攻略南嶺,乃是陛下欽定的戰略,自始皇二十八年開始,歷經數年,數次增兵,如何能暫緩。」

「北征之事,自二十七年開始,蒙恬將軍驅逐匈奴離開河套,遠走荒漠,建長城,此等重任,如何能停?」

「南征將軍領的皇命,陛下親命李信率南征營北上,兵至雁門,如何停?」

「倒是楊端和上將軍,此本就在監國職權之內,末將自遵從監國之命,公文以令。」

「但是,想要太尉府發令南征營,南征軍,長城軍,拿出陛下詔書,否則,恕末將難以從命。」

王戍帶著極其敵意的目光盯著李斯和馮去疾。

他不得不力爭。

這些時日各個護國都尉均不在都城,太尉府的權柄一次次在被侵蝕。

尋人尋蹤尋敵之事也就罷了,他可以暫且忍著。

可現在。

這三人更過分了,竟然想要大規模的調動不屬於監國之權的兵力。

這屬實令他難以聰明。

若是眼睜睜的看著太尉府的軍權被侵蝕放任不管,他王戍就是太尉府的罪人,更沒有辦法對三位護國都尉交代。

「我知道你不信!」嬴城拍桌子怒道:「那麼,你來說說,現今之局,如何應對?」

「匈奴,情況不明的公子榮祿,公子顯,隴西的烏氏部落,再加上隱藏在關中的亂賊,一旦關中大亂,如何應對?」

「倘若在短時間內無法平定關中之亂,四方各郡必然亂象叢生,屆時天下大亂,又當如何應對?」

「此關乎我大秦生死存亡之計,在你眼中如何這般齷齪?」

「糧倉被燒燬之事,還不夠你警醒?」

王戍雖然搖頭,但還是怒道:「末將的確沒有妥善之法,可監國莫不忘了,太尉府只聽從於陛下之命,監國既無陛下聖命,卻干涉二十七郡外軍事排程,此為僭越,擅權專政。」

「拿出陛下調令,末將必星火兼程發往邊地。」

「可監國,拿得出來嗎?」

非他不從,屬實嬴城此次太過分了,竟然試圖調動大秦兵力最多,對大秦極其重要的兩大邊地。

南嶺和北境之戰,已歷時五年,豈能說停便停。

「那便擺爛好了!」嬴城冷哼道:「大秦一百五十萬可戰之兵,分佈各郡,陛下更是將戍衛營四營兵力調離關中,虎賁營在汧縣行至臨晉防線需要三日,破燕營在上雒需要出關同樣需要三日。」

「王將軍,關中已經沒有多少兵力可以抵擋匈奴了。」

「若不動用邊軍以解各郡駐守營,那便等著匈奴人攻破我咸陽,踐踏在我大秦百姓的頭頂肆意蹂躪,巍巍峨峨的咸陽宮,就等著被踏破宮門。」

「這是王將軍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聞言。

王戍面色難堪的沉默了下來。

他又何嘗不知,如今大秦最大的危機,就是隨著關中之亂短時間無法平定,進而引發的一系列動亂,屆時天下烽火燃起。

而相比起內地,無論是南嶺和北境,其實早已高枕無憂,無論是南蠻還是匈奴,東胡人,只有防守的能力,絕無反攻的能力。

以此時之情形,只有解決了關中之亂,才能令天下安定。

可是。

軍權不輕授

,非陛下親命不得調動。

這是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