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你先去陪老夫人用午食吧。”

“好。”林遠暉的傷在背上,沈晗霜的確不適合旁觀,便並未多?想,離開?了正堂。

明述柏知道林遠暉是有話要與自己說,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耐心地等著。

“勞煩明兄為我安排住處。”林遠暉意味深長地說。

明述柏卻迎著他的目光,不躲不避道:“你不適合她。”

“那你便適合嗎?”林遠暉的聲音冷了下來,“藏著那些與我同樣的心思,藉著親人的身份和?她對你的信任,長此以往地待在她身邊。”

“你甚至不敢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林遠暉輕諷道。

明述柏並非願意與旁人解釋自己心中所想的性子,話便也只圍繞著林遠暉和?沈晗霜:“當年?你或許本?是最有機會娶她為妻的人,卻將所謂的軍功、榮譽放在了去沈家提親之前。”

見林遠暉的神色微變,明述柏繼續道:“你以為有了這些東西,便能更風光地迎娶她,卻不知道,她根本?就不需要這些。”

那時沈晗霜還未對任何人動過心,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與其選沈相為她物色的那些優秀卻陌生的男子,沈晗霜應更有可能會選自幼相識,彼此熟悉的林遠暉。

林遠暉的父親是鎮西將軍,與沈家也是門當戶對,若沈晗霜與林遠暉都有此意,沈相自然也不會不同意。

可林遠暉偏偏上了戰場,錯過了沈相為沈晗霜擇婿的那段時日,反而讓祝隱洲與沈晗霜定下了親事。

如今沈晗霜不僅已經?對祝隱洲動過心,還已經?心灰意冷,便更不會輕易接受旁人的心意。

即便那人是她十?分熟悉的林遠暉。

或者應該說,正因為林遠暉與沈晗霜太過熟悉,沈晗霜才不會接受他的心意。

但林遠暉似乎並不明白?這些,只知悔恨當初的錯失與遺憾。

“我未對她表明心意,自是有我的打算。可你對她說明了一切,究竟是真想順其自然,還是想以自幼相識的情分為籌碼,謀求她的不忍,心軟,動容?”

明述柏的語氣仍如平常一般溫和?有禮,可話卻直直刺進了林遠暉心裡。

他肅聲道:“這是我的事。”

明述柏凝眸看著林遠暉,態度不變:“的確是你的事。”

“正如你放著平坦大?道不走,轉而來了洛陽軍營,也是你自己的事。若有朝一日,你因為得不償失,後悔瞭如今的決定,也休想將此事歸咎在她身上。”

聽出?明述柏話裡的意思,林遠暉蹙眉道:“我自然不是那般沒有擔當的人。”

“但願如此。”話音落下,明述柏便起身離開?了正堂,不再與他多?言。

明述柏看得出?林遠暉的心思,也深知祝隱洲為何即便次次都吃閉門羹也還是日日都來明府,更清楚江既白?為何從不與其他女子來往,卻偏偏待沈晗霜特?殊。

無?論他們有什麼想法,對於明述柏來說,最重要的是,任何人都不能將不該由沈晗霜承擔的東西加諸在她身上,讓她自責或是難過。

他要她永遠都像兒時一樣隨心所欲,無?憂無?慮。其他的,都是次要。

包括他自己的心意。

若明知開?口之後只會讓沈晗霜為難,明知還遠不是恰當的時機,明述柏寧願從不讓她知曉。

*

民?間對江既白?和?他生母高?氏的聲討愈演愈烈。

沈晗霜一直在關?注外界的動向,等待著祝隱洲所說的那個或許會需要她做些什麼的時機。

直到有人在江宅縱火,那座曾一夜之間有三十?餘人喪命的宅子終是付之一炬。

這場燃了一整夜的火終於被撲滅時,官府門前有人開?始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