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劍上,運起列子心法,向東南方向飛去。元神為純陽之體,不象本體那樣重濁,所以飛行一點都不吃力,一會兒功夫飛了兩百里,低頭一看,腳下是浩瀚的大海,煙波浩渺,無窮無盡。頭頂是暖暖的太陽,身邊是悠悠的白雲。他盡情地享受眼前的美妙光景,忽然明白“怨不得人人想作神仙”。又飛了良久,他感到列子心法應用自如,元神和飛劍的配合也很完美,所以將元神和飛劍收了回來。現在的他已經從真人界第九重躍升到第十三重顯定極風天。

進一步的修煉是煉神還虛,是要將本身、元神和飛劍融為一體,進入虛無的境界,那樣他就有了飛昇的能力。可以自由地在五湖四海間翱翔。

雖然塵世他還沒厭倦,但仙界能看一看未嘗不是美事。

第十七章 蘭舟

早春二月,紅杏初發,煙雨霏霏,芳草新綠。葉昊天撐著一把傘漫步在西湖蘇堤。蘇堤南起南屏,北接麴院風荷,橫貫南北,全長五里。蘇軾任杭州知州時,開浚西湖,取湖泥葑草築成蘇堤。堤上有映波、鎖瀾、望山、壓堤、東浦、跨虹六橋,古樸美觀。堤旁遍種花木,桃紅柳綠,景色迷人。

他緩步而行,薄霧中西湖如同剛剛甦醒,新柳如煙,飛鳥和鳴,水波瀲灩,船帆點點,山色空濛,青黛含翠。“蘇堤春曉”真不愧“西湖十景”之首。

西湖永遠是一首詩,一幅天然圖畫,一個美麗動人的故事,不論是多年居住在這裡的人還是象葉昊天這樣匆匆而過的遊人。

葉昊天收回雨傘,一任霏霏細雨灑在臉上,他已經迷失在這無邊的春意裡。

忽然遠處傳來似有似無的琴聲,如怨如訴,如泣如慕,餘音嫋嫋,不絕如縷。細雨霏霏,琴聲嗚咽中,葉昊天但覺薄霧清寒,春愁無盡。

他運功於耳,凝神細聽,原來琴聲來自遠處的一個畫舫。聲音不斷傳來,原來是蘇小小的名曲“妾乘油壁車,郎跨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柏下”。“妾本錢塘江上住,花落花開,不管流年度。燕子銜泥春色去,紗窗幾陣黃梅雨。斜插玉梳雲半吐,檀板輕敲,唱徹《黃金縷》。夢斷彩雲無覓處,夜涼明月生南浦”。琴聲婉轉,無盡憂傷,無盡溫柔。

葉昊天情難自抑,抬手摺下一段柳枝,捻出一隻柳笛,放在唇間,合了李賀的一首詞“幽蘭露,如啼眼。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珮。油壁車,西相待。冷翠燭,勞光彩。西陵下,風吹雨。”笛聲嫋嫋,千番惋惜,萬般哀憐。

吹奏未完,但見那畫舫漸漸移近,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萍水相逢,琴笛和鳴,竟是有緣。不知公子能否移駕舟上,但品香茗,略息片刻。”說話間,畫舫已經靠岸。

葉昊天心有所牽,邁步上了蘭舟。

門邊是一個如夢如幻的絕色佳人,雙十年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鎖,齒如含貝。葉昊天看呆了。女子嫣然一笑,輕啟朱唇道“公子請入內坐”。

葉昊天收攝心神,隨其入內。

舟內不大,卻一塵不染,極其雅緻,不時透過來一絲似麝如蘭的清香。

那女子道“耳聞公子笛音,清雅不俗,感人至深,卻不見笛在何處?”

葉昊天手縫中漏出柳笛,那女子眼前一亮“難以想象,公子竟然能以柳笛吹湊如此仙曲。”

葉昊天拱手道“小姐琴聲出神入化,至今餘音嫋嫋,縈繞耳邊,只怕要三日不絕了。”

說話間,一個面貌清秀的小丫環送上香茗,葉昊天輕啜一口,但覺滿口芬芳,竟然是絕品碧羅春。

女子遞過來一隻玉笛,那隻手如羊脂白玉一般。“賤妾欲與公子再合一曲,不只公子應允否?”。

葉昊天接笛在手,那笛竟是平生僅見,真的是極品秀玉做成,色呈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