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克納梵停下腳步,讓維爾娜走到他前方。“自然?”他壓低聲音自言自語道,考慮著維爾娜的觀察所顯示的可能性。也許這對於一般的黑暗精靈來說不尋常,但是這是札克納梵期待——也暗自希望——自己的血脈會展現出來的行為。

他在維爾娜之前走近了那個黑暗的謁見室。馬烈絲如同往常一樣,坐在蜘蛛聖像頂端的王座中;不過,雖然整個家族的人都出席了,但此處的椅子反而全部被收了起來。札剋意識到,這是次正式的會議,照傳統,只有主母才有資格享有座位的特權。

“馬烈絲主母,”維爾娜用最尊敬的口吻說。“依您的指示,我將札克納梵帶到你的面前了。”

札克走到維爾娜身邊,以目光向馬烈絲致意;但他的全部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上身精赤,站在主母身邊的崔斯特。

馬烈絲舉起一隻手,示意眾人安靜,示意拿著家傳魔斗篷的布里莎繼續下去。

布里莎吟唱了適當的咒語,將染著紫色和紅色條紋的黑色斗篷披上崔斯特的肩膀;少年的面孔忍不住露出欣喜的表情。

“您好,札克納梵·杜堊登,”崔斯特誠懇地說,讓房間裡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馬烈絲主母沒有準許他開口說話;他甚至沒有詢問她的恩准!

“我是崔斯特,杜堊登家族的次子,不再是王子見習生了。我現在可以看著你的臉,不再只能看著你的靴子了。母親跟我這樣說的。”當崔斯特抬頭看見馬烈絲主母暴怒的表情時,笑容立刻消失了。

維爾娜彷彿被石化一樣全身不能動彈,嘴已合不攏,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

札克也吃了一驚,但反應卻完全不同。他伸出一隻手將自己的嘴唇捏著,阻止微笑爬上嘴角,最後無可避免的開始捧腹大笑。札克不記得上次看到主母的臉氣成這麼亮是什麼時候了。

布里莎和平常一樣,站在馬烈絲背後的位置,笨手笨腳地掏著鞭子。即使她明明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但是弟弟出人意表的奇招還是讓她不知所措。

札克知道,這真是非常少見的情形。通常,在找到理由之後,馬烈絲的長女在執行懲罰時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

崔斯特依舊站在主母的身邊,但他悄悄地溜遠了一步,僵直地站著,忍不住咬著下唇。不過,札克看得出來,精靈少年的眼中依舊帶著笑意。崔斯特的不拘小節並不只是因為年輕、缺乏經驗的疏忽。

武技長跨出一大步,試圖將主母的注意力從崔斯特的身上轉移開來。“次子?”他假裝吃驚地問道,一方面是為了安撫崔斯特的自豪,一方面是為了吸引馬烈絲的注意力。“那麼,現在也到了你接受訓練的時候了。”

十分少見的,馬烈絲竟然讓怒氣平息下來。“你只會負責最基礎的,札克納梵。如果崔斯特要取代諸梵的地位,他在學院中的歸屬就必須是衛士學校。所以他大多數的訓練和指導都必須落在銳森身上,雖然他的魔法能力和知識十分有限,但我們也別無選擇。”

“您確定魔法是他的專長嗎,主母大人?”札克反應迅速地問。

“他看起來很聰明,”馬烈絲回答道。她憤怒的瞪了崔斯特一眼。“至少有些時候是這樣的。維爾娜回報過他的天賦能力進步得超乎異常。況且,我們的家族需要一名新的法師。”馬烈絲想起班瑞主母對於擔任城中大法師的兒子的驕傲,下意識地大吼起來。在馬烈絲主母上次和魔索布萊城的第一主母會面之後轉眼間已經過了十六年,但是她從未忘記任何一絲一毫的細節。“術士學校是個很合理的選擇。”

札克從頸袋中掏出了一枚扁平的硬幣,輕輕一彈,讓它在半空中旋轉,並且飛快地將它抓住。“我們可以測驗看看嗎?”他問道。

“隨你便,”馬烈絲對於札克想要證明她的錯誤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