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恭突然拍案而起,怒氣衝衝道:“依吾來看,陛下之所以會這樣做,全部都是朝中的閹人從中作梗。”

一旁的張恭說到這裡,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只見他突然振臂高呼起來,道:“閹人不除,國無寧日!”

“閹人不除,國無寧日!”

“閹人不除,國無寧日!”

…………

隨著張恭一聲高喊,在場的索展等人也受到了影響,一個個熱血沸騰,紛紛跟著張恭附和喊道。

或許是張恭此刻的高呼,太有吸引力,亦或是周圍計程車子,本就對宦官生惡痛絕,在聽到張恭的高呼聲後,先是錯愕一陣,待反應過來後,頓時跟著大喊起來。

就這樣,跟著大喊的人越來越多,隱隱有蔓延四散之勢。

“一群不知死活的憤青!”王羽看到眾人的舉動後,頓時臉色焦急起來,心中對他們也是無語,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酒肆乃人多嘴雜之地,也是諜者最喜歡打聽情報的地方,王羽敢確定,這裡肯定會有大誰何的密探存在。

他們在這裡,如此肆無忌憚的高喊,完全就是藐視現今皇權,劉宏若是知道了,能放過這些人?

就算劉宏不予理會,那些太監也絕對不會無動於衷。

更關鍵的是,自己也在這群人裡面,他現在是要猥瑣發育,可不想這麼快就進入皇帝的視線,於是連忙大聲勸阻道:“諸位兄長,還請慎言,莫非忘了六年前的朱雀闕橫禍?”

“嘶……”

身邊眾人被王羽這麼一阻,頓時驚醒過來,身上已經開始冒出冷汗,方才他們心情太激動了,竟然說出如此大不敬之言,而且還是在人多嘴雜的酒肆之地。

要知道,六年前,在竇太后病死,有人在洛陽北宮朱雀闕上書寫道:“天下大亂,曹節、王甫幽殺太后,常侍侯覽多殺黨人,公卿皆尸祿,無忠言者。”

靈帝得知訊息後大怒,當即下詔命令司隸校尉劉猛逐捕,十日一會。

不過劉猛認為書言正直,不肯盡力緝捕,過了月餘,還沒有得到書寫之人的姓名,因此被皇帝貶為諫議大夫,其職位由御史中丞段熲代替。

段熲逢迎宦官,派遣吏卒四處尋訪捉拿,逮捕和關押足有一千餘人,其中大部分為太學生。

之後,曹節等宦官又指使段熲以其它罪名劾奏劉猛,將他判處徒刑,輸作左校。

也正是因為此事!

王羽的父親王騰,開始與劉宏離心離德,造成四年後的被皇帝免職之事。

王羽一提到此事,眾人便不在談論此事,不過他們心中依舊還有怒火,於是理所當然的,把怒火集中到段熲身上。

“子英提這個小人做甚,白白掃了我等酒興。”張恭有些不開心道。

“那段熲也是一代名將,如今卻選擇助紂為虐,不知有何面目立於天地間!”索展怒氣衝衝道!

“呸……他算是什麼名將,投身於宦官,真是丟盡了我涼州之人的臉面!”

“不僅是我涼州之恥、同時還是河西之恥,天下之恥也!”

“……”

看到在場的眾人,一提到段熲這個名字,臉上就充滿了無盡的憤恨之色,王羽心中不知為何,頓時湧出一絲哀傷。

這些人可都是涼州人,天下人皆可以罵他段熲助紂為虐,唯獨涼州人不行,因為若不是段熲,現在的涼州早已落入異族手中。

可以說,在王家人不出手的情況下,段熲絕對是當時無愧的大漢第一名將,別說是在漢末時期,就算是放眼整個四百年的漢代,以他平定東羌,掃滅西羌的功績,也足以是名列前茅!

很多人計程車人都不明白,段熲在功成名就之際,為何選擇投向了宦官,甘當其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