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你仍選作她妻,顛沛流離。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讓我來見證這一切,你錯了,你錯了,我說過的,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雙倍,雙倍的代價!”

剎那之間,劍氣四溢,蔓歌心裡的一腔怒火,全部凝聚到了劍鋒之上,揮劍如流雲,大喝一聲,衝破了屋簷,“砰一聲”長歌殿轟然倒塌。站在已成廢墟的長歌殿上,大風颳過,衣抉飄飄,散在身後的一頭長髮迎風而揚。

望著四處耀眼的紅,蔓歌的記憶總會被拉回到幾年前自己成親的那日啊,是啊,那也是紅色,四處血流成河,屍首遍地,多麼深刻難忘的日子!

“顧離殤,你毀了我一生,那麼你又有什麼資格攜她人之手,共看盛世繁華呢!”透亮而鋒利的劍刃映著蔓歌眼裡早已藏匿不住的殺意。

與此同時,身處月牙國的北天雲也在趕往瀚澈的路上。

滄瀾與北天雲並肩齊驅,望著身後浩浩蕩蕩的隊伍,不禁感慨,真不知道帶這麼多人是去參加婚宴還是去搶親。在幾月前,得知瀚澈的國君顧離殤成親的訊息時,北天雲就開始挑選禁衛軍,這次出行所帶之人可謂都是精兵強將。

滄瀾不顧心裡的困惑,向一旁心情尚好的北天雲問道:“皇上,為何要帶如此龐大的隊伍,就算是防身也不至於上萬吧。”

“我們不是去參加婚宴,而是去接人。幾年前,顧離殤比我先到一步帶走了蔓歌,這一次,他又如此大張旗鼓,四處宣揚他成親的訊息,明明要娶的人是陸之書的女兒,到了月牙,名字卻又變成了許蔓歌,你說,這難道不是有意而為之嗎。這擺明就是引我上鉤,而且,他算準了,我一定會去,這個人遠遠高於世人眼中的他。”

滄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皇上,您是喜歡那個叫許蔓歌的女子嗎?”

北天雲突然舒展一笑,眼中微帶寒芒,明顯在說:“你說呢。”和煦的暖陽透過層層薄霧灑在了北天雲的臉上,膚如凝脂,白皙高挺的鼻翼,從側面望去,五官更加分明,如鐫刻一般清晰。

滄瀾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長成這樣的皇上會不會是禍水呢?

望著前方悠悠的路程,北天雲一下變了臉色,目光閃爍,“顧離殤,瀚澈是要變天了麼,不然,你怎麼捨得將許蔓歌拱手相讓。你終究還是認出了我。”

黎明還未降臨,瀚澈已經燈火通明,朝中大臣趁著月色,紛紛坐著馬車進宮,還是五更時分,陸曉雨就已經起床梳洗打扮。立後之事不同平常人家,各種冗雜的繁重禮儀都是得將就的。

蔓歌聽著外面的吹吹打打,側了側身子,清明的月光劃出了詭異的笑。一個閃身,便沒了蹤影。

太陽東昇,黎明乍洩的第一縷陽光,陸曉雨就已經被打扮好了,披著紅蓋頭的她,仍然能夠清楚的聽見宮人的讚歎聲,紅裝素裹,七彩琉璃裙上耀眼的鳳凰栩栩如生,蝶翼般的金步搖插入烏黑的秀髮中,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陸曉雨不動聲色,任幾位老嬤嬤牽著出了殿堂,踏著早已鋪好的十里紅毯,一步一步邁向那個她夢寐以求的男子,陸曉雨一走進眾人的視線,官員們就開始吆聲附和。

“真不愧是陸宰相的女兒,體態端莊,真是有鳳來儀。”

“是啊,成為瀚澈的皇后,天下有福啦。”

“與陛下在一起,可是佳人配君子,天作之合。”……

走到百階梯之下,宮女往陸曉雨的手裡塞了一條紅色絲綢,呵,永結同心。百步階梯,為什麼卻感覺走了一生,漫長遙遠的一生。還有最後一步,陸曉雨卻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有些顫抖,腳下一軟,就向顧離殤倒了下去。

如她所料,接住她的是一雙有力的手,溫暖的胸膛。但她卻絲毫沒有久呆的意思,頭頂傳來了熟悉卻生厭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