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駱駝沉沉睡去。

辜獨問:“你究竟是誰?”

秀才笑道:“為什麼這麼問?”

“我在大漠,你如何能找到我?你用什麼法子把憨兒弄到了邊關來,還讓他做上了萬沙堡的操守官?”

“你在質問我?”

“我只是驚訝你的本事!”

“不用驚訝!事有湊巧罷了!”

“天底下怎麼可能有如此湊巧之事?”

“天底下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偏偏就有這麼湊巧的事也說不定!”

“即便是湊巧,你也不可能知道我在這片綠洲之內,那兩個邊兵怎麼還沒見到我就……”辜獨突然收口,驚聲道:“你是個女人?”

秀才瞪大了眼睛,問:“我是女人?”

辜獨笑道:“你就是固倫公主!”

四、大漠、黃金(3)

(五)

大漠連著天,天連著大漠!

一座巨大的白色氈帳!

兩百名身披斗篷,斜挎腰刀的大漢,五十人一個方陣,背身守護在氈帳四角。

一圈三尺高彼此連線的木樁,幾大塊縫接的羊皮,立時做成一個羊皮澡盆!

一皮囊、一皮囊珍貴的清水傾瀉在羊皮澡盆內,直至裝滿三尺高。

一個赤條條而又魁梧的男人踏入澡盆,幾十皮囊清水溢位,流淌在沙漠,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洗澡的男人有張剛毅的臉,他的臉稜角分明,像是由鋼刀刻就。

四個女僕各自捧著一個大罐子來到,分列四角,但見瓦罐傾瀉,乳白色的馬奶流淌進澡盆之中。

白牡丹帶領著十位屬下來到氈帳,定身站在澡盆前。

男人剛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向著白牡丹伸出手去。

白牡丹嫣然一笑,開始拆卸身上的鎖環甲,十位屬下立即轉身,背對澡盆。

轉眼間,白牡丹已經一絲不掛,牽著男人的手進入澡盆。乳白色的奶液中,男人似乎在撫摸著她的胴體……隨後,最原始的、野獸般的呻吟衝破了白牡丹的喉嚨……

白色氈帳裡坐著三個人,三個身穿硬皮甲,面容猙獰的男人!

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額前擋有一縷白髮。

一個四十左右,滿臉疙瘩,像是將癩蛤蟆皮罩在其上,令人作嘔。

一個年過半百,面色蒼白,不見一絲血跡。

他們便是黃金幫座下三位首領!

烏白頭!

綠沙臉!

黑無情!

一個十三四歲大的男孩鑽進氈帳,對著烏白頭道:“我要當馬賊!”

“你?”烏白頭皺眉看去,道:“你還太小,等你年滿十六歲再來!”男孩挺了挺胸,道:“我今年已經十六歲了!”綠沙臉“嘿嘿”一笑,問:“你有沒有刀?”

“有!”男孩從懷裡掏出一把滿是鐵鏽的匕首。臉色蒼白的黑無情冷聲道:“你手裡的不是刀!”“是刀!它能殺人!”男孩緊緊的握著匕首。

烏白頭指點著氈簾,道:“你出去殺個人,隨便是什麼人,拎他的腦袋回來,我就收下你!”男孩面露喜色,掀簾奔出。

綠沙臉瞪著裡外擺動的氈簾,低聲罵道:“這個婊子!”

“婊子”自然不是指剛剛出去的男孩,而是白牡丹!

黑無情冷聲提醒,“別亂說,小心幫主滅了你!”

“滅了我?”綠沙臉咆哮起來,叫嚷道:“我看還是滅了你吧?你的心可真夠黑的,為了兩車茶葉就殺了我三百多名手下,我跟你沒完!”

“怎麼沒完?要不要比劃比劃?”黑無情站起身,拔出插在腰帶上的銀鞭,甩了記脆響。

綠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