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麗輕拍洪海的肩膀,鼓勵道:“說吧,他們能信任。”

洪海抬起頭道:“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說,本來我們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葉小清忙問:“什麼計劃?”

洪海侷促地講道:“我們班要換地理老師,這事討論一年了,也沒有結果,學校總以經費問題拒絕。我們聽說,學校要建新的宿舍樓,沒錢會建樓嗎?所以,我們想了一個辦法,讓身為英語科代表的白雲去找校長,先假意交談,然後故意把錄音機忘在辦公室裡。英語課一直都是用錄音機放磁帶的,白雲拿著這東西去找校長,他不會起疑。你們也知道,有的人表裡不一,我們這麼做是想錄下校長的真實想法,也許白雲一走,他會講一些什麼話。”

葉小清驚歎不已,這群學生真狡猾,居然用了一個延遲的詭計。他們可能想錄下校長說省錢不請老師的話語,不料卻錄到李嚴和呂雄鷹的對話。如果不是當事人,他們聽到那兩分鐘的空白處,很可能就停止播放了,後面的內容也就不會被發現。

“後來,我們聽完磁帶,馬上就慌了。校長可能做了見不得的事,但光憑一盒磁帶又不會被採信。磁帶本來讓白雲保管,誰知道她忽然死了,連李嚴也死了。我看到新老師拿著李嚴的遺物走到實驗樓,沒有放進宿舍裡,下課時就偷走磁帶,跑到張老師家裡躲起來。”

面對洪海的自白,葉小清無話可說,學生遇到問題,頭一個想到的人竟是張麗麗。葉小清很困惑,眼前的坐檯小姐有什麼手段,竟能讓學生們的心都向著她。不過話說回來,洪海消失這幾天,張麗麗把他藏得很好,對此不露聲色,誰也不知情。可見,張麗麗處事謹慎,對得起學生們的信任。

洪海繼續自白:“那天,我看到黑板冒出一行血字,我就知道白雲的死不簡單,很可能下一個就是我了。我怎麼可能還待在學校裡,拿了磁帶我就翻牆跑出去了。校長一定懂得邪術,白雲和老保安的死和他脫不了干係。”

葉小清對此不確定,呂雄鷹對她很好,處處給她臺階下。就連徐子娟建議趕走她,呂雄鷹也承諾幫忙聯絡其他學校。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呂雄鷹既然在磁帶裡說了那些話,想必以前真的幹過醜事。猛然間,葉小清想起點什麼,於是讓張麗麗倒帶,她要再聽一次錄音內容。

在倒帶時,袁奇風讚許洪海的做法,如果他沒逃走,肯定也死了。因為洪海身上全是陰氣,就連張麗麗都被洪海傳染了,因此病房門上的符咒才會顯露。這種陰氣會讓人精神萎靡,袁奇風當下就點了點兩人的額頭,張麗麗和洪海立刻感到一陣清新的氣流注入全身。雷鳴見了就抱怨,袁奇風怎麼不給他也驅驅邪氣,現在雖然醒了,但仍全身不舒服。

這時候,帶子倒好了,葉小清忙叫他們安靜。又聽了一遍,葉小清大氣喘個不停,紅星高中的案子竟和一個農業傳說有關。磁帶上有“二五零二”的字樣,他們聽錄音時,也聽到李嚴提起“二五零二研究所”,這組數字定與這個研究所有關。外人恐怕不知道這是什麼研究所,可葉小清卻有所耳聞,二五零二研究所就在天津薊縣至北京平谷高速公路旁。

雷鳴熱得把被子踢開,然後問葉小清:“怎麼和你的專業扯上關係了?”

“我們也查過這個研究所,不過不知道它是幹嘛的,你怎麼知道它在哪裡?”張麗麗問。

袁奇風望向葉小清,心想笨女人雖笨,但關鍵時候總能幫上忙,這次他倒要聽聽笨女人要說什麼。葉小清在大學裡深得老教授們喜愛,曾和幾位老教授做過研究,還外出做了實踐調查。關於一些農業研究的逸聞,老教授們最喜歡講了,順便向後生晚輩顯擺學識。二五零二研究所不算出名,但在農業研究裡卻小有名氣。

近年來,作為天津建材基地的薊縣,由於沙、石礦的無序和過量開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