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便罵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才說要提親,回頭就納小,昏了他地頭了!我們姑娘才不會讓他這麼糟蹋!”淑寧安撫道:“二嫫別生氣了,他好歹是咱們家親戚,看在嫂子地份上,你就給點面子吧。”

二嫫想想也是,便不說了,只是有些古怪地問淑寧:“姑娘難道不生氣?”淑寧笑道:“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又不打算嫁給他,他愛收幾個就收幾個,跟我什麼相干?”二嫫大力點頭道:“說得對!姑娘放心吧,太太心裡記著呢,到別家做客地時候,都很注意看人家有沒有合適的少爺。富察家和烏雅家的幾位少爺都見過了,呼倫覺羅家的也見過兩位,當中也有不錯的,還有石家那邊…”

淑寧輕咳幾聲,端寧立時笑著打斷二嫫的話,道:“好二嫫,你給我們說說,額娘不答應崇禮的提親,是因為他要納屋裡人,若是不納,會怎麼樣?”

二嫫怔了怔:“怎麼會不納?當時不是說過兩個月就…”

端寧道:“其實當初涼珠求溫夫人時,說的是做妾,崇禮怕對將來的妻子不敬,就只肯收屋裡人。只是真珍很生氣,把涼珠貶到針線房去了。至今也沒調回來。崇禮也不太上心,只說要等娶了妻子再說。所以事實上,涼珠至今還未被收房呢。若是崇禮不收了。那麼…”

不等二嫫反應,淑寧就先皺了眉頭:“這也未免太過分了。他既給了人希望,怎麼又這樣冷淡?”端寧笑笑:“他對這些不太放在心上,妾也好,通房也罷,跟妻子是不一樣的。”

二嫫道:“若真是這樣。倒難說了。不過聽哥兒的說法,這位舅爺有些寡情呢,只怕太太也未必情願地。就算他不收這個涼珠,誰知將來會不會有什麼熱珠、冷珠呀。”淑寧兄妹都笑了。

二嫫離開後,端寧對淑寧道:“現在看來,這樁親事倒不算要緊,推拒的理由也很現成,只說不想換親就是了。不過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你要多上點心。過去咱們只想著落選就好。只是現在地情形有些不同了。”

淑寧默然,其實她早就發覺了。若是想被指婚給桐英,那麼她在選秀當中就要把握好那個度。既要好到能被選上。又不能好到被皇帝皇子王爺們選中,就是要做到出一點挑又不能太出挑。這可是高難度動作。

更何況。在同時有兩個出挑的姐妹參選地情況下,她有很大可能落選。那對她與桐英的前途而言,似乎很不利。

那麼她要怎麼辦呢?

端寧看著妹妹皺起的眉頭,輕嘆一聲,安慰道:“別想太多了。桐英再過兩日就到兵部報道了,我問問他有什麼章程再說吧。”淑寧默默地點了點頭。

只是接下來的日子有些不太順心。桐英離開禮部前,遇上某位大學士的祭葬,很是忙了一把,到了兵部之後,則被一群大人物圍住,公事纏身。端寧幾次與他見面,都只能匆匆說幾句話。饒是這樣,還是幫桐英帶了一封信給淑寧。雖然信上字不多,但對於被困在家中學規矩地淑寧而言,已經是很大的安慰了。

進了三月,淑寧開始學習化妝手法,然後深深覺得老式審美觀的恐怖。那叫一個濃妝豔抹啊,連臉上的粉都是厚厚的,偏偏嘴唇的形狀卻描得很小。她再三勸說,崔嬤嬤才勉強同意少用一點粉,並把唇上的胭脂抹大一些。淑寧算是明白了,世上沒有完美的人或事,那麼“無所不能”的崔嬤嬤,也有她地不足之處呢。

她表面上照著崔嬤嬤說的做了,其實心裡早就決定,去纈彩坊時,一定要買上全套化妝品,把佟家送過來的這些都統統丟掉。若是真要化妝,她情願用母親教地手法。

過了數日,端寧住滿對月,便帶著妻子回家了。他對崔嬤嬤道:“我成婚後只帶媳婦拜見過外祖父外祖母一回,實在太不孝了。明日休沐,我想帶媳婦去外祖家裡請安,順便讓妹妹也跟著去一趟。您年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