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毛原來是劉二,不聽話的劉二,開始是與哥哥分開單獨住的那個劉二,後來是妹夫舉得老二不對勁想背叛當哥哥的,於是把劉二弄到身邊來看管著。

劉二審問我,我這才覺得機會來了,先是詢問妹妹的下落,對方在劉二報信以後,來人和劉二一起答應我的要求,答應我和妹妹見上一面,原來我周仲孫家裡的事情,妹妹早已經說出來了很多,對方並不是要用關押來懲罰我,更不是要殺我,而是要改造我這個人,讓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劉二很關心我的身體健康,這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俘虜過來了,我幾乎不敢相信,這夥人居然是敢於在秦國和晉國之間做大自己,可是後來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我覺得還真難說。

要說這事情,就得說到秦國,秦國是怎麼強大起來的?我周家哪裡有不知道的,正是有我周家以及桓家的人,才會有秦國的崛起。我想錯了,滿以為秦國會攻擊這裡,這一夥流民隊伍會立即煙消雲散。因為他們的底子我很清楚,根本就比不了李家的那夥兒從洛陽而來,人數沒有那麼多,力量也是很弱小的,而我晉國朝廷,雖然遠在江南,可是荊州離這裡很近,不會不和秦國互相交手,所以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待遇給我這個俘虜。

我堂堂一個益州刺史,多大的官員啊!雖然這年頭還沒有什麼說成是朝廷二品大員封疆大吏的,可是我這一個刺史是比?的刺史一點不小,手裡有軍隊有軍權。而我家,從我爺爺周光那夥兒,就開始明白,還得要有點知識文化,總要拿儒家士林文學作為面子工程,正好用來裝潢周家在成都的赫赫武功。我大爺爺周撫那一家就是特別需要,而我周仲孫父子兩代就正好可以利用上來。雖然我是有益州刺史的大名,可是我覺得自己沒有大爺爺周撫那一家威風,周撫到周楚,兩代益州刺史,他們的經歷劉大毛還有李焉這一夥怎麼這麼感興趣?還有那個神秘的部族女子,又來找我說話幾次,每一次說完話我就得要重新審視一次自己的後路,看看以後還要怎麼過下去。

成都的事情也好,咸陽長安,秦國那裡的事情也好,首先就是氐族人,其實是羌族人哪裡的問題。這還是從我大爺爺周撫和大伯伯周楚說起。關標的身份,原來這一夥人已經知道,我還以為得要想盡辦法躲過交待然後乘機逃跑,對方本來說是要把我和其他人關押在一起,可是看到我的態度,就表示暫時不能同意,我只好放棄這個打算,繼續“交待”。我畢竟是刺史,朝廷二千石官員,公開的我是可以給個人收繳十傾的租子。租子在這個年頭叫做課佃,用現代話說就是賦稅,我就是直接找百姓家的收的,當然是我手下去收而不是自己親自去收,一傾大約等於十五畝田地,十傾就是一百五十畝,這些地頭上每年收下來的糧食合起來折算成五銖錢,就是我做刺史一年的俸祿,大約二千石。

石,本來是盛米的器具,也成了古代裝米裝麥子搞計量的單位,所以說我這官員是很大的,我開始覺得自己就是應該被單獨關押,這樣才有我刺史的面子,和別人一起被關押,如果不能拉攏對方一起逃跑,那還不如被單獨看押著。

我這一百五十畝的糧食收入,要說夠了當然是笑話,所以我不敢交待出來,到底我超過了多少倍,最多也就多收了個三四倍吧。秦國在打仗,侵犯我晉國蜀郡成都邊境,所以不會收得太多的,百姓是承受不起的。可朝廷和我周家的上級,多少人在等著我打點,收少了又不行。

秦國人打過來,我和大爺爺一家早就慌了,心裡想怎麼就這麼快來了報應。這些氐族人,難道我們對他們不好嗎?是他們還在因為我們當年收拾了李家漢興錢而不舒服?

當然不是因為姓李的,但是李家在他們心裡形成了一竿秤砣,我們做得好做得不好,他們心裡有數。我大爺爺周撫是三十三年前隨桓溫入蜀,然後就開始做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