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透明,冰清玉潔。

“我只知春有花,夏有雨,秋有落葉冬有雪,其餘的……卻是從未仔細去瞧過。”玉珩跪在那裡,實話實說,“我從來只在意朝中俗事,一直沒留意四季風光……”在昨日酉時時,他還覺得今年雪景妙美浪漫,可到了戌時,他又覺得雪景淒涼斷腸。

“大昭的南方冬日便非有雪,大昭至南之地,即便冬季,依舊炎熱如夏……據說坐船出海,若到一島,還能見從所未見的國人……”秦羽人自顧自話,向前幾步,終於伸手扶了一把玉七,“有得必有失,有奢求必要付出,穆王殿下心中有所求,沒有好好留意這些身外之物也是應該。”

身外之物……那心中有所求,是說他心求皇位而錯過許多四季景色麼?

重活兩世,他確實從未好好瞧過身旁的精緻。

玉珩抱著季雲流垂目不抬首,他緊盯雙手所抱之人,在秦羽人的相扶下依舊執著跪在那兒:“秦羽人,我求秦羽人救一救我的未婚妻子,只要她醒來,任何代價我都願意付……我玉珩此生心願,便是與她白首偕老,舉案齊眉。”

秦羽人見拉不起七皇子,也不再勉強,當下雙膝一盤,同坐在了玉珩的前頭,見他微微詫異,哦了一聲解釋道:“貧道尚未恢復靈力,天寒地凍的,站不住了,坐坐。”

還未等玉七開口,他也不再賣關子了,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遞出去:“本門弟子所學道法皆以畫符修身為主,從開宗立派以來,也沒有幾個人師兄弟去學煉丹的,這顆丹藥是貧道的師傅所煉製,本有七顆,貧道各給了弟子一顆,上次江夏回來閉關時,貧道自己吃了一顆,如今這一顆,殿下便讓師妹服下罷。”

七皇子接過那荷包,小心放下季雲流,將荷包中的丹藥倒在了手掌心中,他仔細再三的瞧了瞧秦羽人的面色,覺得他確實比上次江夏所見時更加紅潤,這才謹慎的將那顆丹藥放入了季雲流嘴中。

秦羽人師傅所煉製的丹藥,怎麼算都有百餘年的歷史了,照秦羽人的情形看來,這丹藥應該不存在東西放久了,餿了的問題罷……

七皇子讓六娘子服下丹藥,兩人在那兒等了許久,也沒見季雲流有所變化。

玉珩心中擔憂,抱著季六不禁開口問:“秦羽人,吞下這藥之後,雲流何時才會醒來?”

秦羽人把了把脈道:“殿下再等兩日瞧瞧罷,師妹昨日強行使用道法,靈力耗空導致身子太過虛弱,一時半會恐怕是醒不來。”

得到得道高人秦羽人的這麼一說,玉七稍稍放心了一些,接下來,他又把前日張舒敏先是被鬼魂上身後又被道人上身對付季雲流的事兒給說了:“……還有,昨日那些刺客目標明確,進入穆王府找到雲流之後,全數直奔凌雲院,似乎就是衝著她而來,我懷疑那些人與江夏的那幫反賊亦有關聯,若是如此,張舒敏幕後的道人是否亦是前朝餘孽?”

秦羽人聞言,嘆道:“上次貧道瞧過被借運的槐樹娘娘,那上頭為燃盡的道符靈力極強,這人只怕道行高深,照這人如此心急的借掉了槐樹的生機看來,那道人本應該陽壽殆盡了……”

玉七不知秦羽人說那道人陽壽殆盡的意義,他不禁問:“秦羽人,您的意思……”

“殿下,”秦羽人旋即道,“那道人抓師妹……他應該就是為了師妹的身體內的天外之魂。”

玉珩悚然一驚,在雪中的雙腿瞬間有了涼意,這涼意從腿一直蔓延到指尖,把他抓著六娘子的手都涼透了,季雲流魂從天降的事兒,竟是被那道人知曉了。

若如此,那道士若得到了雲流,會不會立即就讓季雲流魂飛魄散?

秦羽人看出七皇子心中所想,開口道:“人間有律法,天道同樣有法則,玄學道人參悟道法,啟壇能將人之意願上稟天庭神仙,但我們依舊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