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規矩頗多,想要瞧一瞧哪家二郎或如意郎君,只能隔著湖泊花園遠遠而觀,哪裡敢這般明目張膽的瞧。

晨曦被寧大娘子這打量豬肉的眼光打量著,只覺頭皮發麻。

京外長大的小娘子就是不懂規矩,瞧小爺長得俊俏,也不該這般直白呀!

“米表妹如今尚在昏睡,御醫說還得等明日再瞧是否有礙,皇太孫殿下與君少爺還是改日再來罷。”對君晨曦有了失望之意的寧大娘子開始下逐客令。

玉道:“既然已過府,如何都要瞧一眼表妹傷勢才好。”

寧大娘子不畏皇權:“殿下太客氣,御醫已瞧過米表妹傷勢,更何況米表妹還在睡,怕是不方便見客。”

晨曦接腔道:“寧表妹,我們只是擔心米表妹,進去瞧一眼米表妹的傷勢而已,皇太孫殿下又不會進去再插米表妹一匕首,你莫要擔心了!”

玉瞥晨曦一眼,晨曦摸了摸鼻子嘿嘿兩聲。

寧大娘子心道:怕皇太孫是想進去瞧米姐兒到底有沒有真的受傷,還是蹲在牆角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罷!

自古皇帝性子多疑,大昭百姓近年聊得最多的自然還是當今太子,太子在百姓口中皆是讚不絕口,可如今一瞧這皇太孫這多疑性子,只怕太子亦沒好到哪兒去罷。

遠聽不如親眼所見。

寧大娘子見皇太孫鐵了心一探究竟,不再阻攔,示意丫鬟挑起內寢的簾子,屈膝行禮道:“寧梓代米表妹謝過皇太孫殿下的關心。”

男女七歲不同席,君晨曦好歹還有兩個妹妹,對於皇太孫這樣整個東宮也就他母妃一間帶有女子特色的正房來講,這還是他頭一次踏進女子閨房。

本以為進了裡頭就能瞧見躺在床上的米大娘子,卻不想,腳踏進去,就見床前頭立了一張巨大屏風。

被屏風一擋,穿過絹絲,只隱隱約約瞧見裡頭人蓋的是粉色被褥,其餘,什麼也瞧不見。

君晨曦望玉一眼:這裡三層外三層可真見不到傷勢。

玉回看他:見不到也得見,若是假意裝傷,實為竊聽兩人說話,你我都得受重懲!

“皇太孫殿下,姑娘正在入睡……”跪在地上的嬤嬤低聲稟告,

玉上前幾步,站在屏風前頭,微微低首發問:“米表妹,今日季府內飛出匕首誤傷你之事,是我做的不對,故而特意來此向米表妹賠罪。”

米大娘子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她記得寧大娘子提醒,不敢接話。

晨曦連忙跟著上前幾步,站於皇太孫旁邊:“還有我還有我,君表哥往牆外亂扔金子亦是不對,米表妹,不知那串金子夠不夠賠給表妹當湯藥費?”

“噗”寧大娘子一笑出聲,晨曦轉首瞧她一眼,正好看見她斂了笑轉首欲忍住的模樣,那秀顏略側,眸光眄流的模樣……倒也不賴。

皇太孫在意的自然不是什麼寧大娘子的笑,他見屏風後頭無人回答,卻又瞧見那放在被褥外頭的手指微動,目中一閃,覆上前兩步,“今日之事,我需得到米表妹的親口原諒才行……”

皇太孫那腳步莫約是踩大了,直接踩在了前頭屏風架上,於是屏風架失去重力,猶如被人推翻一樣直直往後倒。

“小心!”

“姑娘!”

“硯兒!”

巨大屏風正正向後頭的床頭倒去,屋中眾人全都嚇瘋了,跳起來往床前跑,人亂如潮,屏風往下倒,玉目光不順的盯著屏風後頭,他便是等著床上之人跳起來,而後完好無損跑出來站在他前頭。

君晨曦亦在屏風前頭,他見屏風倒下去的那瞬間,下意識伸手去扶,因屏風太重,他那三腳貓功夫與微薄之力根本扶不動倒下的屏風,反而腳下不知被什麼一絆,自己整個人都撲了過去,更是加重倒塌屏風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