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罷了,又焉能怪我?”

淳于緹縈診了半天的脈,眉頭微皺,抬眼向竇琰詢問了一番之後,也不多說,便提筆在一隻竹片上書寫,一面說道:“公子身子無甚大礙,若是頭痛,想來因是那次重疾所遺,緹縈這就給你開一張安神養腦的方子,希望能有些用處。”

聽到了這話,無病呻吟的竇琰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了兩聲:“多謝姐姐了。”

“無妨,汝救了芙兒的堂兄,此等大恩,我等無以為報,現如今不過開上一張藥方,要說謝謝,該是我們才對。”淳于緹縈下筆不停,不多時,一張字跡娟秀的藥方便遞到了竇琰的手中。

竇琰接過了那片寫滿了字跡的竹片,想了想,徑直揣入了懷中,然後起身開始解褲帶,這一舉動讓在場諸人全都把眼珠子鼓了起來,就算是淡定如淳于緹縈,此刻也喪失了平日裡的風度。

“你想幹什麼?!”郭芙俏臉漲得通紅,但不愧是女俠,嗆啷一聲,短劍已然出鞘,那寒光四溢的刃尖距離竇琰的鼻尖不過數寸。

竇琰給嚇了一大跳,提起褲帶後跳三尺,並指如劍,指著這個臭丫頭怒道:“喂喂喂,你這個女人什麼意思?看在你師尊這麼富有親和力地為我竇家莊戶看病給藥的份上,我準備跟你那個堂兄既往不咎,把這把柄破玩意還給他。不要看本公子斯斯文文就以為我好欺負,信不信惹急了我,把你黨兄的劍給熔成廢鐵!”

郭芙這才注意到,竇琰佩帶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似乎是劍身不是斜插在那腰帶上,而是用了一根粗絲帶捆紮了劍鞘之後,然後系在腰帶上的,這樣一來,想要取劍,似乎真只有解褲帶這麼個方法。

“你,你幹嗎不說清楚。”郭芙臉更紅了,不過好象在害羞,似乎很不好意思,不過嘴卻硬實得就像放在冰箱裡邊凍了三月的板鴨。

“……惡人先狀了還?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一個丫頭計較。”竇琰悻悻地瞪了一眼這丫頭,將那柄劍解了出來,直接抬手遞了過去。先人的,堂堂未來的侯爺世子,如今猶如一顆巨星一般冉冉在長安升起的未來大名士,差點就讓個丫頭片子給莫明其妙地解決掉。

“哼,人家不注意才會這麼做,誰讓你方才拉我師尊的手來著?”接過了那柄寶劍,郭芙原本心中的惱意早已散得一乾二淨,可是抬眼看到了竇琰那副表情,撅起的誘人豐唇卻又說出了另外一番話。

“好了,芙兒你去拿藥箱。”淳于緹縈有些頭疼地道。把那仍舊一臉不情願,也不知道嘴裡邊在嘟囔著啥子的郭芙給打發到了一旁之後,淳于緹縈朝著竇琰歉然地一禮:“緹縈代我那徒兒給竇公子賠罪了,芙兒乃是獨女,所以性子顯得有些驕寵了,還望著公子勿怪才好。”

這番話讓竇琰頗為受用,很是大氣地擺了擺手笑道:“無妨無妨,我竇琰好歹也是一堂堂男兒,豈會是那樣小氣之人。”畢竟是咱緹縈姐姐的徒兒,就當她小屁孩就成了,大不了以後自己來替緹縈姐姐調教這丫頭片子。

淳于緹縈溫婉地一笑。“既如此,那緹縈就不多說什麼了,今日天色已晚,眼下也沒有病人,緹縈該告辭了。”

“姐姐這就要走了?”竇琰不由得一呆。

“自然,畢竟今天這邊的病人已經瞧得差不多了,另外回去之後,還得再多準備備一些藥材,這些日子,緹縈都要出門遊醫的。”淳于緹縈點頭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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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般每日四處奔波,的確夠勞苦的,何不於長安之中開設醫館?”竇琰不由得下意識地問道。

“醫館你當是那麼好開的?”旁邊的那郭芙不由得撇了撇嘴。“長安城中,達官貴人數不勝數,許多人可都是得罪不起了,像我師尊這樣神仙般的人物,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