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前,也著實有著幾分的面。不過,她心中卻清楚的很,自己對於老夫人不過是順便罷了,若是觸碰到了什麼白家的利益,只怕的她的命,也沒什麼重要的。

白靜姝不喜歡自欺欺人,所以她儘量不會讓自己陷入到尷尬的境地。

不過,如今聽到東翼那邊傳來破碎的聲音,白靜姝素日裡的冷靜,還是消散了幾分,臉上也染上了幾分的焦急。

或許,夏婉儀是一個很懦弱的母親,她甚至連自己的孩都保護不好。但是白靜姝卻明白,夏婉儀不過是受世俗的禮教荼害的過深刻罷了。

在夏婉儀的心中,相夫教,上孝公婆,下教女,就是一個大家閨秀應該做的事情。所以,當她的丈夫不喜歡她,或是生下來一個痴傻的孩,面臨種種的刁難的時候,夏婉儀唯一的選擇,就是默默的忍受。

但這份忍受,不過是她這些年所受到的教育影響的,並不代表她不愛白靜姝這個女兒。

自從白靜姝回來之後,夏婉儀給了她許多的母愛,讓她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下,能夠好好的,也全都依賴於夏婉儀的悉心呵護。

縱使她並不是真正是小孩,可是還是感念於夏婉儀的這份愛意。

在夏婉儀的心中,白靜姝就是她可憐的女兒,她給了她前所未有的親情,讓她能夠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還有勇氣活下去。

所以,如今這樣的時候,白靜姝卻是沒有辦法再坐的住了。

冰心想攔著她,只是到底還是失敗了。

白靜姝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拿眼睛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竟是將冰心看的心中直打顫,便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抱著白靜姝的手臂。

等到冰心反應過來的時候,白靜姝已經走出了西翼。

她回頭看了看還處在愣神之中的水芙,臉上閃過了一絲的焦急。

“快走。”

說完,便率先跑了出去,沒幾步就攆上了白靜姝。

不過,冰心並沒有說話,只是走在她的身後,跟著她離著半步的距離。

白靜姝心中焦急的很,哪裡有功夫就管那麼多的事情,只一門心思的奔著東翼過去,想要趕緊的瞧瞧,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等到白靜姝到了東翼的時候,就見到二老爺坐在黑漆木桌前面的師椅上,臉上還帶著幾分的怒氣。一旁的夏婉儀垂手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白靜姝卻彷彿看懂了她的情緒。

地上還有幾片碎瓷,看那樣,是汝窯的。那是夏婉儀平日裡比較喜歡的杯盞,就放在桌在上,上面雕畫著幾朵青蓮,如今卻已經變得粉碎了。

白靜姝心中微微的一顫,屋裡只有趙粉站在門口,不過卻是粉面含煞,一雙白嫩的手指不停的絞在一起,洩露了她的心事。

“你來做什麼?”二老爺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正巧見到白靜姝若有所思的站在門口,細細的打量著門邊的趙粉,一時之間怒上心頭,說出的話也凌厲了幾分。

白靜姝實在不想理會他,對於她來說,二老爺不過是個名義的父親罷了,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

只不過如今她年紀小,並不可能去做什麼。而且,二老爺說不好聽的,畢竟還是白家的掌家人,若是沒有他在外面撐著,白家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成就。

白靜姝強壓下了心中的噁心,衝著他們二人福了福身。

“小七給父親母親請安,小七剛剛用過膳,聽說父親來,想著好久沒有見過父親了,特意的過來請安。”白靜姝心中清楚,若是自己這個時候說剛剛聽到了響動,只怕會使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

所以,她只是默默地行了禮,說了幾句不打緊的話。

至少,這樣的話,在人聽來,還是父慈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