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裴曉詠由於沒有抽紙,不得不以雙指掐住鼻子,搞了一手鼻涕,甩向地面,他隨意的抹在桌子的一張A4紙上,“關薄雲,鉅貪啊。具體可以用一句成語概括,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怎麼說?”林慕夏挑了挑眉毛。

裴曉詠得意的挺胸道:“我查到他的戶頭有一筆來歷不明的存款,直覺很不對勁。便展開了沒日沒夜的審問,老骨頭終於撐不住了,交代了一些隱瞞的事情。十二劫神打劫溧陽路的支行時,他混在顧客中僥倖逃過一劫,鬼使神差認出了厲明宇,然而卻並未上報,之後以此要挾對方……”他大嘴一張,打了個哈欠,連連擺手道:“不行了,我好睏,這種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你們親自審吧。”

歷馬父親是身家數千萬的劫神,怪不得這些年日子過的清貧呢,敢情被關薄雲給敲了去!

“你大爺的!”裴奚貞忍不住罵道。

裴曉詠極為欠扁的道:“喂喂,注意點,我的大爺是你爹。”

準備好審訊需要資料,除了寧疏影,其餘的人均來到辦公室。我和老蔣站在門口的兩邊,裴奚貞打了個手勢,我便開啟了攝像裝置。遠道而來的鼻涕泡太過於疲憊,道了句“無聊”,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裴奚貞倒了杯茶,推向對方的眼前,“關薄雲,直接開門見山吧,作為當年被劫銀行的主要負責人,你說說那件劫案。”

“唉,一時的貪念!”關薄雲悔恨的嘆了句,他道:“我急中生智,躲過一死,而後在劫匪中,竟然發現其中一人是一名經理的家屬。”他忽然頓住,雙手顫顫巍巍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劫匪犯案後,我隱瞞了線索。等風聲過去,便以慰問遇難職工的理由,前往厲明宇的家中。我旁敲側擊的說了幾句,然後厲明宇跪地求我給他一個機會,並聲稱願意將所有的贓款給我當封口費,當我收到了幾千萬,便決然辭職,遠走他鄉隱匿,卻沒想到隔了十年,仍然被你們揪出。”

“厲明宇為何要跪地?”林慕夏好奇的道,就算妥協,也沒必要用如此低的姿態。

關薄雲神色恢復了正常,他淡淡的道:“別忘了,當初銀行遇難的客戶經理,正是厲明宇的老婆。”

“厲明宇參與搶劫,他難道不清楚老婆在這家銀行任職嗎?”裴奚貞皺起眉頭,他狐疑的道:“換句話說,他是存心殺妻,有意而為之?”

“不是。”

關薄雲微微搖頭,否認道:“十二劫神作案前,厲明宇打聽好妻子曾紅因為有個大客戶要去談,理論上當時曾紅本不會出現在銀行的。結果客戶放了鴿子,曾紅提前回到交行,恰好趕上劫匪裝完了錢逃離之際。而親手殺她的,是她的男人。厲明宇扛著一麻袋錢跨出門隨隊逃走,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只瞧見來人穿了銀行職工的裝束,一刀了結了對方的性命。他事後接到噩耗時才得知,自己殺死的人,竟然是相約白首的老婆!”

“人吶,這輩子千萬不要做壞事,指不定哪天報應落在自己頭上。”他總結道。

林慕夏有點生氣,她冰冷的道:“一時滿足的快感無法長流一世。你如若早知道這個道理,就不會今天以這種形式坐在我對面。真不知道沾了下屬鮮血的錢,你是如何心安理得的拿去揮霍的!”

“親眼目睹了她們倒在血泊裡,那一幕幕猶如噩夢般,恍如昨日。”關薄雲澀澀的笑了笑,他閉上眼睛細數道:“為了抵消罪名,我在天北做了不少善事,捐了兩所希望小學,一所鄉鎮中學,汶川地震匿名捐了五百萬。其實自己花的,不過一千萬而已,還剩下不少在賬戶裡滾利息,不然的話,哪會留下弊病被查到。”

裴奚貞眼中閃過欣賞之色,他了然的點頭道:“功雖有,但不能詆過。倘若起初你不為了一己私慾,及時上報,恐怕警方早已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