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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巴大大地張著,雙眼一動不動,一副喜極欲哭、欲哭無淚的樣子。
“媽媽,媽媽,您知道嗎?用媽媽的眼睛瞄準,靶心就像又大又圓又明的月亮,手槍的準星一動也不動的,子彈長了眼似的直往靶心鑽。”普欽可夫熱血沸騰、言猶未盡。這也難怪,對於一位雙眼曾患惡性黑色毒瘤的人來說,能夠逃脫無邊黑暗的厄運,迎來鮮花如海光明燦爛的世界,這全賴媽媽柳莎的眼睛和醫生巴甫琴科的妙手回春。
第三卷:父愛如山母愛如水——父母恩情(24)
8年前,10歲的普欽可夫被確診雙眼患上惡性黑色毒瘤。幾十所醫院幾百名大夫像串通好了似的,眾口一詞:做眼球摘除術!不然的話,快則三月、慢則半年……
命運如此殘酷,天真活潑的兒童就得面對要麼死亡要麼黑暗的選擇。這選擇沉甸甸的,壓得人透不過氣來。普欽可夫直愣愣地望著母親,用清純而困頓的嗓音說:“媽媽,書上說‘光明無限好、世界很精彩’,我還沒看夠呢;書上說‘生命是第一可寶貴的,對人只有一次而已’,我才剛剛起步呢。”
柳莎完全明白兒子的意思。是呀,光明與生命二者兼而有之是再好不過了。可是,她非常清楚,感情戰勝理智的結果是非常可怕的,她不能忘卻丈夫的前車之鑑,她一字一頓地說
“兒子,你爸爸的病與你的一模一樣,他不聽醫生的,結果呢……”柳莎再也說不下去,她聲音哽咽,眼淚在眼睛裡打著旋兒。
柳莎與兒子當機立斷:兩害相權取其輕。
決定一經作出,柳莎變賣財物,僅僅兩天的時間,她一股腦兒地把汽車、鑽戒和滿頭金髮換成了現金。她賣得那樣的果斷、那樣的堅決,她要讓兒子在手術前看中國的萬里長城、埃及的金字塔、美國的大峽谷、法國的凱旋門……
母子倆一路歡笑,怎麼看也看不夠,怎麼說也說不完。普欽可夫忘卻疾病,完全沉浸在母愛的幸福裡。
這樣愉快的旅程卻不得不在中國長城的烽火臺上戛然而止,因為柳莎的隨身聽的聲波有力地撞擊她的耳膜:眼科專家巴甫琴科發明了視神經誘導接合劑,使移植眼球的夢想變成了現實,一隻盲犬已重見天日。
柳莎母子分秒必爭日夜兼程,很快就來到巴甫琴科面前,
要求馬上手術:把母親的一隻眼球移植給兒子。
巴甫琴科看見了柳莎的眼睛,那是一對世界上最漂亮最湛藍最純潔的眼睛。
“眼球移植還從來沒有在人身上試驗過。”巴甫琴科說。
“總得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大夫,把我的一隻眼球移植給我的兒子,我和兒子就都有一個光明的世界。大夫,平白無故多出一個光明的世界,合算,合算。求您了。”柳莎說。
儘管柳莎的眼球和普欽可夫的眼眶配合得天衣無縫,儘管巴甫琴科努力努力再努力,人類史上第一次的眼球移植還是失敗敗了,世界上徒添了兩隻義眼,一隻在柳莎的眼裡,另一隻在欽可夫的眼中。上帝就是這樣,撒下了希望的火種,又澆滅了光明的火苗。
柳莎要進行第二次眼球移植:把她的第二個眼球移植給普欽可夫。於是,就有了一場艱難的對話。
“你是否知道最可能的結果?”巴甫琴科問。
“知道。”柳莎回答得很乾脆。
“你墜人黑暗,你兒子也見不到光明呢?”
“知道,我做好了一切準備,能接受最壞的結果,能忍受一切痛苦。”
面對這樣的母親,巴甫琴科沉著冷靜地做了第二例眼球移植手術。
功夫不負有心人,手術成功了。
柳莎和普欽可夫出院的那天清晨,天特別的藍,風特別的暖,太陽和月亮都趕來看人間最動人的一幕:柳莎揹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