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乾杯,改天再送上李密和王世充兩顆狗頭給你下酒!”

花夫人看到虯髯要痛哭:“你們兩個大男人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不礙著你們了。”花夫人轉身離去,虯髯忽然叫住她:“我花了這麼多的時間這麼多的精力來為自己的妹妹和兄弟報仇,到底是做對,還是做錯?”

花夫人回身,兩人若有所思地對望。

花夫人溫柔地說:“人生地之間,有血海深仇不報,枉為人,你要為妹妹報仇沒錯,為翟大哥報仇也沒有錯。我的丈夫是個仁俠無雙的義士,我相信他不會做錯任何事。”

翟讓墳前,一陣尺八簫聲響起,是一首哀怨的輓曲。虯髯客與花夫人互相依偎著。

虯髯客不經意間抬頭,卻驚愕地發現紅拂出現在自己對面前,愕然:“一妹……”

隨著輓曲響起,李靖領著眾兄弟出現,李靖身後是咬金和眾位堂主,人人白衣縞素。

眾人齊聲說道:“寨主。”

虯髯很激動:“你們都來啦,好,好。大哥,兄弟們都來看你了!”

李靖與紅拂率眾排列翟讓墳前,三躬身,拱手道:“翟大哥,當年今日你跟三哥結義,今日的瓦崗寨比在三哥帶領下,比昔日更強更大,不是三哥比你利害,而是三哥和我們都不甘讓你一手創立的基業,名聲有絲毫之損,因此奮力不懈,才有今天的成果。”

虯髯客認同點頭。

李靖繼續說:“翟大哥為奸賊所害,血海深仇,寨中兄弟無日忘之!”全寨兄弟均現悲憤之色。

“竇賊已被三哥手刃,剩下王世充、李密,只要瓦崗寨的兄弟沒死盡死絕,此二賊絕不會得享天年,絕不會壽終正寢!”

虯髯叫好:“李靖!說得好!”

4

瓦崗寨零星的燈火,一片祥和景象。

程咬金提著酒壺來到李靖房間外,正要拍門,卻聽得房間裡傳出李靖和紅拂的笑聲。程咬金收回手,看著門臉上露出笑容:“牛郎會織女,我程咬金也不能總是攪局啊,放你們一馬。我找老張喝去。”說著轉身就走。

虯髯客房間裡,虯髯已經有了醉意,花夫人給虯髯客更衣。虯髯客怔怔地看著花夫人,花夫人看丈夫看自己,竟然有些羞澀。

虯髯突然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花夫人問道:“怎麼了?”

“三弟什麼都好,就可惜至今還不曾在戰場上殺敵,一個大將軍從未殺過敵,若被人知道真要笑掉大牙。”

花夫人淡淡地說:“這也稱不上咄咄怪事,三弟謀略過人無須親手殺敵,況且就連一妹她也不曾擔憂,你就不用多操這個心了。”

虯髯不吐不快:“若你是個女人,你也會愛上一個不能殺敵的大將軍嗎?”

花夫人看著虯髯:“只要這個人值得我去愛,我就會愛他的全部,他的手、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性情,包括他的缺點。無論他成功或是失敗,我同樣愛他。”

虯髯客並沒有領悟花夫人話語中的情感,還沉浸於對李靖紅拂情感的探究:“但現下是行軍打仗,戰陣兇險,稍有疏虞,便會一敗塗地,何況他還抱著這種婦人之仁真讓人憂心啊——”

花夫人看著虯髯客,不禁嘆氣。

李靖將臉貼在紅拂的臉龐邊:“希望有一天,平定天下的大業成功了,天下復歸太平,我跟你可以隱居田園,過著晴耕雨讀的簡單生活,那便於願足矣。”

紅拂卻嘆息:“有這麼一天,當然最好不過,但人生無常,一切都未必如人願,如果我們終究是失敗,老天終於不讓我們在一起呢?”

李靖凝望紅拂:“不會的,因為我們已經在一起,我們的心永不會分開。喏,我們約定,以後每天黃昏申時,就是在戰場上也好,在做著